卷一 庭院深深深幾許 3.對策[第1頁/共3頁]

被青杏這嘀咕震驚了心腸的方柔然先是一陣恍忽，是啊，不過就是頂了個嫡出的名頭罷了，那位嬌縱成性的二姐姐方玉然如何就勝了她這很多？隻是方柔然早就不是當年母親剛病逝時候的懵懂小女人了，隻晃神了那麼一瞬，她當即就復甦過來了。

見著陳嫂也說青杏了，方柔然倒是收了方纔的氣惱模樣，柔聲道：“陳家嫂子也彆說青杏了，她還小呢，又是至心為我，不過是一時冇忍住……說的就是分歧適，這也不是為我抱不平麼？我也細想過了，那位表兄總歸是太太的侄兒，趕上如許不知事的，也隻能是無可何如。太太本來就不待見我，如果這事讓她曉得了，隻怕是更討厭我幾分了，不消問都曉得，我這個庶女當然不會有她那侄兒首要不是？這事如果鬨出來，不利的隻會是我罷了。也罷，我惹不起，莫非還躲不起？”

青杏也笑了：“幸虧這方府高低都曉得的，我心大不記事。也算是那位表少爺不利，趕上的是誰不好，偏生趕上我這類楞頭青，哈哈！”

方柔然低聲喝道：“青杏且彆說了！這些話本來就不是我們該說的！有些事兒，人家做得，我們曉得，卻不能等閒說得！”

陳嫂見方柔然神采都變了，忙一拉青杏袖子：“三女人便是讓你不要說了就彆說了！這主子間的事兒，我們當下人的本來就插不進話去的，你也彆惹三女民氣煩了！”

目送陳嫂和青杏背影遠去，方柔然緩緩的坐在了窗邊的羅漢榻上，現在已是暮春，她住著的這小院子固然偏僻蕭瑟，但在這暮春時節，窗外的景色也還是一派讓人欣喜的鬱鬱蔥蔥。

陳嫂和方柔然都被逗得忍不住笑出聲來，兩人對視一眼，齊聲道：“對！就是這話了！”

方柔然本來先是憤恚難當的，但是聽完這事後果結果以後，倒是垂垂沉著下來了，她伸手拿起那三截花簽，看都不看一眼，當即全都團成一團救塞了進一池黑乎乎的洗墨池裡。那精美的貴價的泥金花簽，說到底也還是紙罷了，進了這洗墨水裡頭，天然冇兩下便融成了一塌胡塗的紙泥漿，但是方柔然彷彿還覺著這不敷，又抄起墨條攪合幾下纔算罷休。

現在房裡這三人當中，老是最年長的陳嫂見地多一些，陳嫂便道：“三女人這般做法也是好的，閉門拒賊也是冇體例中的好體例！我們現在是關了自家門，甚麼都不曉得，老是遠遠的離著他們那些是是非非最好！”

方柔然神采也凝重起來，點頭道：“我這兒另有太太派下來的活計呢，除了針線上的東西，說不準又會讓我抄新的經文，我那來的餘暇出門？除卻遲早各一趟去太太房裡的晨昏定省，我就隻在我這小院子裡呆著，總不會禍從天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