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第1頁/共5頁]

齊氏見她軟硬不吃，又氣又恨又急，伏在桌案上哭了起來：“兒媳好硬的腰桿，我一個做婆母的，好話說儘，兒媳隻不肯鬆口，半分臉麵也不留。可見眼中間中無我。我是命苦之人，操累得半世的心，也不得一點的好。兒媳覺得家婆是好說話之人？她隻覺得我偏拐了大郎與你，拿我當賊，歸去免不了一場調皮。這讓我如何做人？”

何棲長睫眨了幾下，麵上帶著笑，隻喝著寬煎葉茶不接她的話。

齊氏訥訥點了頭，冇了言語，半晌問：“兒媳在家中都做些甚麼？”

許氏還冇回過味，端莊道：“兒媳他們還年青，倒也不急。我做新婦時，家婆未曾催過我，現在我也不做這個惡人。”

曹大娘子許氏偷了空，與隔壁的馬四娘說話。馬四娘倒是個接生的, 冇活計時家雜就賣些福壽喜餅、白糖方糕。

許氏道：“大娘也不過白說嘴, 卻不是苛待的人。”

“與你屁的相乾。”許氏怒道，“你端著誰家的碗，操著誰家的心，手長也彆伸到沈家來。秀才公家的小娘子，就是比你嬌貴，彆說她買一個丫頭，買得護院、打手、小廝、門家，與你又有何乾？”

馬四娘意味深長地笑，將聲壓得低低的：“誰個說你家兒媳，你家燉的好腰花，味香得都透牆了。”

何棲眨眨眼，暗忖：真是天降奇兵。笑道：“伯孃與婆母說話，可貴家來，雖不得別緻的吃食，好歹也吃一盞八寶茶湯。”

何棲一言堵回了齊氏，齊氏哪肯甘心，問道：“小郎何時歸家？我好些光陰冇見他，可有清減？”

何棲隻笑：“這卻不知，想來年前應能返來。”

許氏道：“侄媳故意，隻少放些鬆子，我不愛吃它。”

何棲聽得憤怒：“婆母倒是慈母。”她輕笑，聲音輕柔，言語卻尖厲，道，“隻是，我是沈家婦，李家與我卻不相乾。”

他們二人立在門前談笑，許氏眼尖見何秀才牽了沈計，隻覺得二人從這路過，上前施一禮：“親家與小郎哪去？擇日不如撞日，千萬出去吃杯茶。”

許氏笑：“你這婆子真是胡天海地搬舌頭，也不怕被人割了去下酒。”

馬四娘叉了腰打趣：“便是剪了去，泡了酒燉了湯放了幾斤的藥材也不見得滋補。”

夏季天寒, 歲老之人難捱，曹家棺材鋪買賣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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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不敢擔擱，眸子一轉，奉告家裡一聲，又讓曹大出來強留了何秀才吃酒，偷偷道：“親家是個秀才公，君子模樣，我倒是去吵嘴的，驚著他隻覺得我們這些粗胚凶暴，好歹也留層麪皮遮點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