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第1頁/共4頁]

“我家侄兒議親，你們做父母的倒好，把門一關，竟是不聞不問。”

李貨郎的前妻方氏生得細弱，手腳倒勤奮，一小我頂得兩個郎君來。李貨郎嫌她生得粗，心中不對勁，李母嫌她笨，也不喜好，再者方氏孃家精窮，家中兄弟姊妹又小，吃了上頓冇了下頓，衣裙補丁打補丁，還短上一大截。

齊氏嫁進李家，她帶著好些金銀，手頭豪闊，李家自是收著些，不太敢教唆她，李母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對方氏非打即罵，對著齊氏不滿歸不滿，到底不敢脫手，隻敢碎著嘴罵。饒是如此，還被齊氏給討了歸去。

李母吃了幾次虧，再不敢找齊氏的費事，隻心中越加不滿，倒唸起前頭方氏的好來。

等得小李氏死了丈夫歸家，李母便暗裡拉了女兒的手哭訴了半晌，數了齊氏一堆的不是。

李貨郎動動嘴唇，道：“擺佈阿孃你也做慣了，三娘會做甚麼飯食？她養那手指都拿脂膏養著的，又留了好長的指甲。”纖纖素手，悄悄往那床帳邊一擱，萬種的風情無以言說，李貨郎微眯了眼。

李貨郎幾次三番來看母親，又要請醫師來診治，小李氏道：“阿兄，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郎中看了，隻教吃藥將養。阿孃實起不來身，隻托賴嫂嫂操心了。”

齊氏此戰大獲全勝，她也繃得住，不露涓滴的對勁，晚間躺在帳中還柔聲道：“不怪阿孃的，阿孃也是辛苦，為了百口人勞累。”

小李氏生得好，在蘇故鄉又過了繁華日子，行動氣度，一推頭上的胡蝶銀釵，道：“阿孃真是的，碰到了軟釘子就把昔日的威風給丟了。她是做媳婦的，你是她婆母，天生她便比你矮三分，你怕她甚麼？”

美人含淚，唉喲，李貨郎那叫一個心疼，細細地扣問是不是兩個前頭留下的兒子給她委曲。

“唉喲，那賤婦手腕好生了得，你阿兄隻聽她的使喚，叫往東不敢往西，叫打狗不敢罵雞，比孫子都聽話。”李母恨道，又哭道，“平常你阿兄也是孝敬的，自打娶了這個毒婦，眼裡哪另有我這個阿孃啊。”

“阿兄真是胡塗了，守著這麼條毒蛇，他倒能睡得安生。”小李氏也有些吃驚。

小李氏叫李母裝病，推說染了風寒，身子重，頭沉得抬不起來，隻在床上躺著將養，小李氏守在李母床前煎藥喂水的，又對齊氏道：“嫂嫂事多，我歸家依靠著兄弟孃家，彆的幫不上手，隻把阿孃服侍好，讓你與阿兄能空脫手來。”

李貨郎非常愛好女兒，李小娘子不過八九個月，生得白白嫩嫩，大眼小嘴，整天含動手指兒笑。抱起女兒顛了顛道：“三娘將囡囡養得這麼般好，那裡不會做娘。你隻是不會那些瑣事，算不得甚麼。大兒也懂事，你做他繼母，儘管支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