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番外二[第2頁/共4頁]

船家道：“郎君寫了手劄憑據。”

施翎道：“我是沈家親戚，有要事在身不便去宜州探親，隻得備了薄禮托過路美意人送去。”

施翎見冇有本身的畫影圖形，頓肥了膽量，混進城中飽餐了一頓，心疼黑馬陪本身跋山渡水，去口馬行頭買了一袋邃密草糧，本身卻姑息寬焦胡餅，又問過夜的客舍小廝借了一把刷子將黑馬重新到尾梳了個遍，與它道：“大黑，這遭便不去看哥哥嫂嫂了，我們去一趟涸州，收了恩公的骨殖，便是尋不到，帶捧灰歸去也好。

施翎不再多話，笑看客船漸漸遠去，隻見一點黑影，這才登上一艘北上的船，躺在船尾看碧空如洗，見衣衿沾了一片樹葉，以葉為笛吹著江南小調。

施翎將罈子收好，跨上馬看來路來路兩茫茫，笑道：“恩公在天有靈，保我去羨州發筆財來，山高水長，來得不易，不去嚐嚐總不甘心。”

……

幾聲夜貓哭叫，好似嬰嘀。

趙宜一把抓住施翎的手，言語中有祈求之意：“不好，兩州現在許是龍潭虎穴，叔父再好的工夫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叔父反其道而行，萬一……”

在城外一處茶寮吃了一碗麪，看官道穿林而去，沿路南行便是宜州，宜州或坐船或走道，便可到桃溪，進城過十裡亭，經臨水街，再過石馬橋，穿街巷便是沈家宅院，隻是，兄嫂一家許已搬去了何家舊宅。

施翎難過驚醒，回味夢中熱烈，單身寥寂，板滯怔入迷，驀得提起一念，急奔彌樂教後山，那有古樹參天，拍拍幾人展臂才環得過來的樹身，前後襬布查探了個細心，哈哈大笑，心道：托賴哥哥嫂嫂與我的造化。

回途再過遽州，蹲在船埠數日，問遍船隻纔等得一艘客船要去宜州，問道：“船家來去宜州，可識得沈家船隻？”

施翎道：“存亡攸關，我自會更加謹慎。”想想又道，“我帶糖薄脆返來與你吃。”

施翎趕到涸州，拎一小壇酒，對著殘跡敬了幾杯酒，敬六合無常，敬存亡無定，敬鬼敬神，敬亡人未遠。

噫，償還可有期？

他單身上路，貼肉藏了短刃，人困馬乏纔在小客店歇上一宿，再備些乾糧水、酒，過荒山野地，又坐船過江，待到遽州船埠，施翎忽得想起：嫂嫂何棲客籍便是此地。

施翎笑道：“我又不是笨拙的，大好的頭顱還是安在頸上為好，哪個會與官府頂杠，我見不對，避走便是。”

趙宜輕笑，非常遺憾道：“叔父，我雖喚她教員，有師徒之實卻無師徒之名，她並不認我這門生，不過當我寄讀村童，偶爾指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