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第3頁/共4頁]

李崇進了閣房，偶爾另有些醉話傳出來。

“再辦理熱水過來，萍兒去給爺拿換洗衣裳，西窗翻開透透氣，去問問廚房醒酒湯熬好了冇。”

崔氏扶著喝的滿麵酡紅的李崇，接過丫環手裡的毛巾給他擦麵，一邊峻厲的詰責陪李崇出門的長隨小廝：

李莞披著氈子，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儘力回想著夢中的場景，這像是她未出閣前住的李家內室，一處獨立的小院子，名為攬月小築，是孃親還活著的時候取的名字。她和孃親大部分的回想，都在這裡產生，以是這院子對李莞而言，不但僅是內室，還是儲存孃親影象的處所。

“老爺累了，要歇息了。四蜜斯請回吧。”崔氏走過來對李莞說道。

見一世人，度一世緣，了一世怨，下輩子誰也遇不見誰。

一個頭髮梳的油光發亮，一絲不苟的婆子從裡屋走出，穿戴李家仆婦的衣裳，同一的青色粗布上衣，醬色裙子，走起路來雷厲流行，手裡拿著薄氈子，看模樣應當是拿出來給李莞蓋的。

“女人快去看看吧，八爺返來了，醉醺醺的癱在門房裡。奴婢瞥見已經有人去告訴夫人和老夫人了。也不曉得大房和二房那兒有冇有人去告訴，不過像這類事情，大房二房的太太們最愛湊熱烈了，必定有人去嚼舌根子。”

瞥見李莞醒了，那婆子便道：“與女人說過量回，莫要在院中打盹兒，如果凍著還得捏著鼻子喝藥，憑的遭罪不是。”

母親早早離世，一向都是李莞心頭的痛，臨死前如果能見孃親一麵，那她也能瞑目了。

垂花門那頭傳來一陣吃緊忙忙的細碎腳步，一個身穿淺藍上衣粉色裙的丫環小跑著過來，穿過那累累的海棠花、徑，來到李莞麵前，喘氣的說：

銀杏和王嬤嬤都在等李莞說話，李莞想了想：“既然告訴了老婦人和夫人，那我們去不去都無所謂。”

吳氏親身出來把李莞拉進門：“菀姐兒既然來了，站在內裡做甚麼？”

“你要留下便留下，誰還管你不成。”

王嬤嬤見李莞神情降落，知她本日定然又想起悲傷事，跟著一歎，把手裡的氈子抖落一下，披到李莞身上，看著麵前這女人，與太太年青時如同一個模型刻出來，這麼標緻，如天上明月般的眉眼，如果太太還在的話，瞧見了很多喜好。

這點上，李莞感覺本身很有話語權。一個女人在夫家最難過的環境，不是婆母小姑刁難，不是為家務操心勞力，而是來自丈夫無停止的冷酷，一個眼神，就能讓你寒徹心扉，如度冷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