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第1頁/共9頁]

太康帝在避禍路上臨終之前，他和李穆同被指為輔政。李穆把握大權後，蕭道承被迫逢迎。徹夜李穆迎娶高洛神，蕭道承天然是座上賓。

一陣夜風吹入，紅燭搖擺，他染滿鮮血的麵龐，在燭火裡半明半暗，彷彿出自阿鼻天國。

“阿嫂，快走！”

一邊是阿姊、夫族、皇室，一邊是一個算上徹夜也不過隻和本身見過兩麵的陌生之人。

陸煥之咬牙切齒，舉起手中之劍，朝李穆那隻抓著高洛神腳腕的臂膀，砍了下去。

他一字一字，厲聲問道。

待高太後解釋結束，她漸漸展開眼睛，冷冷一笑。

有甚麼滾燙的，彷彿雨點般的潮濕，一滴一滴，濺落在她麵龐之上。

“阿嫂！你莫怕！”

高太前麵露微赧，沉默不語。

她感到一雙冰冷的，潮濕的大手，摸索著，來到了她苗條而光滑的脖頸之上，最後捏住了她的後頸骨，愛撫般地摩挲了下，隨即猛地發力。

他的手心，鮮血淋漓，他卻涓滴不覺疼痛。

她呆呆地望著他充滿煞氣的一張慘白麪龐，雙唇微張，不知該如何作答。

氛圍裡，留下一陣淡淡的花香。

家奴卻叉手恥笑。

“李穆，你殺我叔父，我和你誓不兩立！徹夜便是你的死期，受死吧！”

另一人打量，“粗是粗了些，打扮打扮，送去服侍人，應當還是有人看得上的！”

長劍彷彿箭簇，飛火流星般地追逐而至。

這二十多年來，她確切被父兄家人庇護得極好。

下一刻，她感到腳腕一鬆，伴跟著噗的劍尖入肉之聲，身畔有人倒了下去。

他閉了閉目，試著捏拳，神采突然一變。

倘若今後他篡位稱帝，他如何會善待士族流派？本日之陸、朱，便是明證。

那女孩兒彷彿感喟了一聲，儘是憐憫和無法。

舒袖如雲，素腕若玉，美酒和玉手交相輝映，泛著醉人的葡萄夜光。

恰是她疇前的小郎，陸柬之的阿弟陸煥之。

高洛神的堂兄高胤也趕到了。

當時候，阿誰被鐵釘透掌釘在道旁的少年，又怎敢設想，有一天，卑賤如他，竟能娶到牛車裡阿誰他曾驚鴻一瞥，冰雪美女兒般的小女孩？

她被嚇住了，更是吃驚，實是不明白，就在方纔，他的笑容和望著她的的目光還叫她感到有些耳熱，纔不過一個眨眼，為何變得如此冰冷，乃至叫她驚駭。

俄然，全部身軀，好像一座崩塌了的山嶽，轟然倒下，壓在了她的身上。

車廂望窗的一個角落裡，暴露了半張小女孩兒正回望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