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第2頁/共4頁]

他話音方落下，堂外俄然傳來一陣短促的腳步聲。

高嶠返來，冷靜哈腰拾起她方纔拋下的書卷，合了，放回在置於坐榻前的一張小幾上，跟著入了內。

“你瞧著辦便是。”

李穆道：“都督美意，李穆心領。如此厚重之禮，李穆不敢領，請都督收回。”

家人見麵, 自是無窮歡樂。因有些晚了，敘了幾句話, 高嶠便催洛神回房去歇下。

“阿耶，才幾個月, 你便黑瘦了很多。你本日應也是累了，也早些去歇。阿孃還冇睡, 在屋裡呢。”

他笑了一笑，朝高胤拱了拱手。

李穆並未說話，隻抬眼，看向軒門的方向。那邊出來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人，褪去戰袍，白衣飄飄，麵龐漂亮，雙目炯炯，恰是高氏另一傑出後輩高胤。

門是虛掩的，內裡亮著燭火。

屏風後，緩緩轉出來一其中年男人，神采端凝，朝著李穆背影開口道：“李穆，我有話問你！”

李穆微微一笑：“都督之美人歌舞，自是瑤姬仙樂。”

“高嶠！打你出去，我和你說話，你就不睬不睬！現在大半夜的，你翻來覆去，一副受了委曲的模樣，這會兒還要出去，你是為何意？”

擊掌聲中，隻見大堂側的一排屏風以後，魚貫出來了十數位少女，高髻綵衣，環肥燕瘦，無不是一等一的美人，整齊列於堂中，映得四周亦是增輝很多。

李穆點頭。

高嶠排闥而入, 見蕭永嘉背對著門, 斜斜地靠坐於屋側榻上的一隻填塞金飾的織錦隱囊前，一手曲紂撐額, 一手執了一卷, 身穿戴束腰的淺雪青色襦裙，一頭烏髮於腦後如雲般垂落, 裙裾覆膝, 裙底暴露半隻腳指塗了鮮紅蔻丹的烏黑腳掌。從後看去, 身材婀娜, 彷彿二八少女。

高胤微微點頭，退了下去。

“昨日陸夫人打發了人來，說過兩日，便親身過來議後代婚事。”

半晌，他漸漸地站起了身，低聲道：“你睡吧。我有些悶，且去書房靜一靜。”

李穆向高嶠見禮，態度非常恭謹。

李穆愣住腳步，轉頭，見高嶠現身，便走了返來。

“江北敗仗，女兒喪事，件件都是功德，你卻一臉不快，你到底何事？”

次日，李穆一身青衣，單獨縱馬來到雀莊。上馬之時，一個等在莊園門口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上，笑道：“足下但是李虎賁？”

出城東，郊野數十裡，有一雀湖，湖光瀲灩，風景秀美，湖畔坐落一處莊園，名雀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