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默契[第2頁/共3頁]

這麼小的小女人，碰上這麼大的不能做定奪的事，竟然能若無其事如許久。衛老太太有些為她的心智感覺心驚，又有些心疼，她太曉得衛安的處境了，爹不疼娘不愛，疇前連本身也對她淡淡的，她曉得了長寧郡主查她出身的時候，該有多驚駭啊......

這兩三個月的相伴不能說很長，要說有多深厚的豪情那也有些牽強，但是說的實際一點，衛老太太的確是對她這張臉狠不下心，何況現在的衛七但是將來的衛七......

如果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那另有甚麼好驚駭的呢？

最難做的決定做了，最難說出口的奧妙也說了，她內心的千鈞重擔彷彿刹時就消逝了。

夏夜輕風拂動，梔子花的甜香順著風到人鼻腔裡，衛安打了個哈欠，抬眼看了看衛老太太的神采，摸索著問她：“祖母......”她頓了頓，又改了稱呼：“老太太，若我真的不是父母親的孩子......”

有人護著的人天然有失控的本錢，冇有人護著的人連眼淚都是種承擔。

衛老太太就摸了摸她的頭，隔著雕欄藉著月色看萬家燈火，忽而轉頭對她說：“很怕吧？”

她甘願乾乾脆脆的死，或者落空統統，也不想懷揣著膽戰心驚如履薄冰的過日子，那樣的日子她上輩子就已顛末夠了。

少年時隻要一件冇法處理的小事，也輕易看的比天都重，何況這真是比天都重的事，衛老太太看著瘦的幾近隻剩皮包骨頭的衛安，有些嗟歎。

二老爺是個閒官兒，要說他真的冇故意機那是假的，但是這心機並不大過他的明智和野心，因此他很曉得甚麼該做，甚麼不能做，現在聞聲衛老太太這麼說，他竟不自發的打了個寒噤。

三老爺就比他主動的多，順著衛老太太的話點頭應和：“娘您說得對，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信活人還能被尿給憋死......”

她感覺有些不成思議，如果說衛安不是長寧郡主的孩子，仰仗長寧郡主眼裡不容沙子的脾氣，竟然冇把衛安弄死？

衛老太太一眨不眨的盯著衛安的眼睛，從她的眼睛裡瞧到瞭如釋重負，瞥見了開闊，唯獨冇有瞥見心虛和畏縮，思考半晌就道：“纔剛說的冇頭冇尾的，你仔細心細把事情和我再說一遍，你甚麼時候曉得你母親思疑你不是她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