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2頁/共5頁]

薑凝醉還是點頭。

殿外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出去，盤橫在兩人之間，卻照不暖她們的身軀。沉默無聲地坐著，不過三尺的間隔，卻成了天涯天涯。

瞥見池蔚動了筷子，柳浣雪這纔敢昂首看她，笑道：“味道如何？”

這般想著，柳浣雪心中的焦心不安揮之不去，心口像是俄然被甚麼狠狠敲擊，如何也冇法平複。

池蔚的神情微微一凝，眼裡愈發的沉默了。

柳浣雪的心機夏笙那裡會曉得，又那裡是夏笙能夠參透的。赤竺必然是凶多吉少，長公主的心機無人能曉得，但是她辦事的定奪無情柳浣雪倒是清清楚楚的，現在她尚且連一個宮女都未曾放過，又如何會放過當初栽贓過薑凝醉的池蔚？

昔日雖說因著池蔚隨性的性子，經常在宮裡犯些小錯，但是幸得有她在太子麵前周旋討情，總能化險為夷。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太子已經說過不會再留池蔚，失了太子的庇護，她要拿甚麼來保住池蔚？

沉默半晌，顏漪嵐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薑凝醉，待看出了薑凝醉一陣地不安閒，昂首以冷酷相望的時候，顏漪嵐才俄然戲謔一笑，眉眼頃刻感染上了笑意，看上去愈發的迷媚，聲音也嘶啞得似是撓在人的心絃之上。“既然如此，可需求我來奉告你？”

顏漪嵐見薑凝醉如此誠篤坦白的模樣，連半點客氣話也不講，她不由發笑，目光流轉，仿若從亙古的孤單中溶解，化成了滿目標和順纏綿。

柳浣雪透過身前的菱花鏡看著夏笙，道：“太子上早朝去了，有事但說無妨。”

薑凝醉並不說話，她隻是低頭看著顏漪嵐握住本身的那雙手，那隻手曾經徒手握住鋒銳的劍身，傷可見骨，現在裹在手上的紗布已褪，掌心處鮮明留下一道清楚傷疤。

想著，柳浣雪身子一軟，滑坐到了地上，心扉疼痛地再難自抑，她掩麵失聲痛哭起來。

聽到最後一句，池蔚心中驀地一痛，幾近不能呼吸，她最後看了柳浣雪一眼，卻發明她的肩膀微微的顫栗，似是在忍耐著龐大的痛苦，脆弱得彷彿一折就會斷掉。

柳浣雪正站在殿中的桌案前玩弄著碟子裡的點心，聞聲聲響，她手裡的行動頓了頓，隨即抬開端來，兩人目光不期然間相遇，隻是這一次，不等池蔚轉開視野，柳浣雪已經低下了頭。

本日的韶華殿出奇了溫馨，池蔚悄悄站在門外，她的一身白衣被陽光染得刺目，烏髮隨風輕揚，老是蕭灑不羈的背影隻剩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