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3頁/共4頁]

成振清緩了一會兒才起，吃了早餐後對老婆說：“待在內裡，臨時彆出來。”

成靖寧擦了顧子衿臉上和手上的血，換下她身上衣裳。心中疑點重重，忍不住問道：“爹，是甚麼人要殺我們？您和娘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成靖寧舀了一碗粥，遞給顧子衿，問道：“爹，你好些了嗎？”

“彆怕，家裡另有三七，你拿去磨了……”

成振清伉儷有很多奧妙冇和成靖寧說，他這麼安排，成靖寧冇有反對，點了點頭。

“靖寧……”

半夜半夜，成靖寧從床上爬起來，揣好了七個辣椒，和顧子衿一起把成振清扶到屋外，她回到屋裡，用火石撲滅了灶膛的柴火，撲滅了家中的被褥帳幔和櫃子裡的冊本。白日暴曬一整天，早晨又炎熱非常，隻需一點輕風，火勢很快伸展開來。

臨時清算好了明天剩下的一堆費事，這時已有人來，問他們家明天出了甚麼事，一整下午都關著門，來福又嚎叫了幾聲，這會兒死在外頭好不慘痛。

成振清搬屍首，成靖寧清算刀劍和殘肢。昨日隻是看著，今晚親手碰這些東西，止不停止抖，胃裡翻滾得短長，哇的一聲吐了一地。如果不及時清理，被村裡人曉得會惹來更多費事。成靖寧大著膽量清算了，端了水把屋裡的血擦潔淨，點了一把濕花椒枝葉熏屋子。

來福救了成靖寧一命，她含淚把它埋在菜園裡。做完家裡的事以後，成靖寧問顧子衿要了些銀子，去五裡外的普新鎮抓藥。明天被追殺，出門以後，成靖寧一時候錯覺得黑衣刺客會俄然從某個處所衝出來殺她！幸虧路不偏，田間地頭有勞作的人，她這纔不那麼怕。

等村裡人從夢中驚醒，提著水桶籌辦來救火時，立室已經燒光了，隻剩光禿禿的石屋架子。成振清被燒傷，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嗟歎，顧子衿臉上滿是灰塵，衣裳被火苗灼到，充滿焦痕，守在丈夫身邊哭泣不止，而成靖寧正提著水救火。東西燒光了，火也熄了，成靖寧最後摔了一跤，她提的那桶水反將她澆了個透。

血跡已斷根潔淨，但屋子裡另有血腥味，成振清埋了屍身以後，已有力再站著說話。成靖寧這會兒出奇的沉著，將來噓寒問暖的鄰居攔在了外頭，漫無邊沿的扯著謊：“……我爹比來病犯了，是冇搬來三灣村之前的老弊端。他明天去鹽場辭工了，半路上不謹慎被燒燬的夾子夾到了腳，流了一地血，這會兒正在床上躺著呢。淩晨醒了吃了點兒東西，又歇下了。來福……或許是半夜被甚麼賊殺了吧。多謝各位叔叔嬸嬸體貼，都進屋去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