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第1頁/共3頁]

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不住低聲嘀咕：“這不是博聞茶館的費老闆嗎？他如果貪財好利，每年也不會拿出銀子設立育嬰堂，給孤苦無依的孩子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像費老闆這類家財萬貫的富商，如何能夠被人拉攏？”

羅成將剝了殼的花生扔進嘴裡，含混不清說：“一升就很多了，小酌幾杯，充足喝上大半個月。”

中間一個乾癟青年嗤笑一聲：“快得了吧，不就是清酒嗎？城裡好幾家酒坊都能釀出來，哪算甚麼奇怪東西？怕不是收了桓家的銀子，纔會幫著他們說話。”

林父也是愛酒之人，當下皺眉駁斥：“林某雖冇嘗過清無底，但聞到那股酒香，就能鑒定此中冇加石灰，所謂‘釀時不著一點灰，滿酌寒泉挹清泚’，指的就是這類清酒，你孤陋寡聞也就罷了，千萬彆血口噴人。”

桓慎等人坐在院中的石桌邊上，羅成抻長了脖子往倉房看去，口中連道：“桓兄，你家的米酒已經釀好了，能不能賣我一些？拿回家也能貢獻貢獻我爹。”

聽到這話，乾癟青年神采發青，也不敢獲咎如許的富商，灰溜溜從人群中擠了出去，很快消逝不見。

“能是能，但清酒數量未幾，代價頗高，每人隻賣一升，切不能多了。”

“且先等等，這就賣了。”

桓母快步往屋裡衝，卓璉則站在瓷甕前，將封口的紅紙扯開，手裡拿酒提子悄悄攪動，光彩透明的酒水從半空中滑落，叮咚作響。

說話時，卓璉端著托盤走到桌前，她低著頭，掌心托起瓶身倒酒。翠綠的液體滾滾而落，香氣雖不如加熱後濃烈，卻非常霸道刺激，的確能把人的神魂都給勾了去。

濁酒論鬥，清酒論升，清無底剛釀好不久，還冇拿到店裡，如果全都賣給了城中衛士，酒坊哪能打響名譽？

羅成嗆咳了好半天，緩過來後冇有答話，反倒將酒瓶抱在懷裡，不管如何都不放手。在坐的也不是傻子，哪會不明白是如何回事？立即將酒水往嘴裡送，嚐到了那嗆辣醇厚的滋味兒，一個兩個都愣住了，冇想到酒水會像茱萸那般，辣的人舌尖發麻。

桓慎未曾開口，此時卓璉站在他身側，那雙柔荑悄悄撫弄瓶身，皮肉光亮，指甲粉潤，明顯乾過很多粗活兒，竟連一個繭子都冇有，遠比粗瓷瓶要詳確數倍，不知摸起來究竟是何感受。

有客人扯著嗓子道：“老闆娘，為何還不開端賣酒？我們肚子裡的酒蟲都快被勾出來了！”

羅成楊虎等人連道可惜，不過他們曉得桓家酒坊的難處，也冇有強求，歸正酒坊就在這兒，跑是跑不了的，到時候再來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