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鼎之輕重[第3頁/共6頁]

潘尚書聞言眼皮又是一跳，呼吸俄然變得粗重起來。

林青山點了點頭，“門下曉得，垂白叟，您另有彆的挑選嗎？如果您情願引頸就戮，那麼門下願與垂白叟滿門同死！”

潘尚書終究變了神采，慘白的臉上神采變幻，驚駭，不甘，繼而猙獰。在豆大的燈光下，顯得可駭之極。

潘尚書捋須道：“這段日子老夫便去拜訪幾位軍中將領，成與不成，便看天意了……”

潘尚書穩穩的坐在太師椅上，他的腰板如平常普通挺得筆挺，神情也如平常般安靜，隻是兩鬢間斑白的華髮和臉上橘皮般的皺紋，卻閃現出這位執掌朝堂數十年，權勢熏天的權臣已然老態畢現。再大的權力，再多的款項，臨到老了，能留下甚麼？終償還是一捧黃土，甚麼都帶不走。

潘尚書的老臉不斷的抽搐著，渾濁的老眼充滿了血絲，放射出貪婪而鎮靜的光芒，呼吸粗重得如同牛喘，異化著老年人胸腔中沉悶的痰音，如同垂死之際的苟延殘喘。

“鼎之輕重，未可問也？”潘尚書的嘴角俄然笑了笑：“鼎之輕重，或可問也！”

接著潘尚書站起家來，沉吟了半晌，低聲道：“欲速則不達，此事當緩緩圖之。你去摸索一下老夫門下那些官員們的意義，記著，不成泄漏半點風聲，隻能摸索，未可明說！此事乾係你我身家性命，萬不成草率！”

輸了，他將完整的從這個天下上消逝，任誰都不曉得，這位常常出入尚書府的中年男人去了那邊。幾年以後，他的名字會被人垂垂忘記，彷彿世上從冇呈現過這小我。

潘尚書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楞楞的盯著書桌上豆大的油燈，久久不發一語。

林青山毫不躊躇道：“垂白叟，方錚組建影子機構，這是皇上對您動手的第一步，垂白叟不成不察啊！”

林青山忍不住問道：“……垂白叟，太子那邊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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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尚書笑道：“青山何故教我？”

林青山冷靜無語的坐在潘尚書的劈麵，望著老態龍鐘的垂白叟，心中不知怎的，出現幾分憐憫。真奇特，朝堂之上一手遮天，對待政敵殺伐判定，文武百官皆要承仰鼻息的吏部尚書，太子太師，他需求憐憫麼？

感喟了一聲，潘尚書悠悠道：“罷了……”

林青山凜然服從，正欲回身告彆而去。

“……既然已成解不開的死局，門下覺得，那就不必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