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天[第1頁/共3頁]

渾身的毛都幾乎炸起來，即便從未與阿誰存在有過打仗，他卻也曉得，那正窺視他的，是監督一個天下運轉軌跡的法例。

“從今今後，我將高居於此。每三萬六千年，你們要來此向我彙報天國的事件。”

……

貝利爾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待他再次被路西菲爾喚醒時，與他們類似的存在，已經多至七個。

法例在阿誰刹時，把這個名字深深烙入他的靈魂。

他微側過甚，清楚地看到在他背後，已經生有六對淺金色的聖光羽翼，與不遠處光彩燦爛的天使一模一樣。

身為神祇最後的莊嚴，終究讓他停止抽泣。

幾近融成一團的身材，被歸入寬廣的度量，陌生的暖意，讓他俄然憶起好久好久之前，父神和母神在完整墮入甜睡前，不吝耗儘神力為他躲避法例窺測時的場景。

“貝利爾……”他下認識跟從上帝唸叨。

“你們都將是天國的使者，我將造出低於你們的存在，令你們辦理他們。”

他應卡俄斯的要求，留下這不被他所喜的暗中靈魂已經仁至義儘，但這外來的靈魂可否獲得法例的承認，又是否會被法例擯除，上帝卻不會插手分毫。

路西菲爾迷惑地看著懷中比他身形小上很多的同類，他實在並不曉得貝利爾方纔為甚麼幾乎消逝，也不曉得他現在為甚麼會哭。

上帝說完，一步步走向雲端之上的天國。

他的呼吸俄然短促起來。

但身為人間獨一與本身不異的存在，路西菲爾並不想在貝利爾的臉上，看到那樣痛苦的神采。

“貝利爾——下三級的權天使由你掌管。”

舉目望向上帝和那燦爛的六翼天使，靈魂中不安的動亂讓他曉得，這裡並非他以往所編織的夢境。

“加百列——”他對七名天使中的一名說：“你將保衛月星天，為下三級天使與大天使長，掌管日月星鬥，氣象變更。”

他俄然低頭看向本身的雙手。

透過恍惚的雙眼，貝利爾看到一雙比天空還要澄徹的湛藍眼眸，那邊正明滅著毫不作偽的體貼，也倒映著眼眶通紅，狼狽至極的本身。

那聲音雖也埋冇嚴肅，卻並不像上帝那樣有著絕對的冷酷，此中隱含的體貼，竟令他被疼痛折磨得將近消逝的認識，變得清瞭然幾分。

“這是——我的名——！”

這不是他的天下！

雙手端住路西菲爾的臉蹭了蹭，他悄悄道了聲“感謝”。

他低下頭，用額頭抵住貝利爾幼小的腦袋，當真對他道：“不要哭，我會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