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請一天假[第1頁/共5頁]

恰好黃批示與吳班頭解釋完了林家之事，黃巡按嘲笑一聲，輕視道：“本來如此。我還當那些人有甚麼膽量本領，敢暗害本官。你們當時怕是聽得不全，他們要反對本官，不是為謀逆，而是為這武平高低都已經傳唱遍了王家罪過，那幾故鄉宦本身身上也不明淨，正有很多苦主在縣裡告狀，怕本官訪知本相罷了！”

清田畝！重畫魚鱗冊！

宋縣令喜不自勝，抹著眼角淚光謝道：“下官替武平縣百姓謝過大人。下官是個本土來的官，敵不過那些累代運營的本地世族，險險兒就要被他們倒置吵嘴，誣告入罪。幸有垂白叟為下官、為本地百姓作主，才使武平縣扒開雲翳，重睹彼蒼！”

宋縣令朝黃巡按連拜幾拜，老淚縱橫，發自心底地樸拙感激他：“大人是武平百姓的天，也是下官的彼蒼，下官隻以大報酬依，望大報酬下官與百姓們作主！”

旁聽的百姓原覺得禦史是為審王家來的，故而都讓與王家有仇的人站在裡側，場麵還算調和。可當黃大人宣佈本日鞠問的是林、陳、徐、王等豪族勢家假造罪名，到省裡布按二司、巡按衙門構陷宋縣令一案，門外的百姓頓時沸騰了。

他家的狀書中本來也冇說王家全無隱田隱戶之情，隻告的宋縣令用刑過分，又未能預先防住水患罷了。此事既不能算誣告，他讓人禁止巡按那句話也隻是口頭喊喊，並未成真。便是巡按親審，也總不能為他這般年紀的老兒隨口一句話便重責林家吧？

宋時深深低頭，咬著牙應道：“不料縣裡竟出了這些大膽妄為的賊徒！若非大人明察秋毫，為家父辯白明淨，我父子可如何立品！”

人證有黃大人和布當局司的差役，物證有林廩生親身寫的誣詞，黃大人神情如鐵，斷喝一聲：“你還不認罪！”

他們林家疇前朝起便是福建大族，固然武平這支並非大宗，可也出了很多名流才子，另有族人在京、在外埠為官。若他們認了這誣告本地父母，矇蔽禦史之罪，在外為官的族人可如何辦？

宋時從背後悄悄拍了他幾記，低聲道：“爹不要怕，大人目光如炬，早看破了我們武平百姓們不是好爭訟，而是叫一些心狠手辣、膽小包天的豪強逼迫得不得不乞助官府。”

縣令不能等閒對有功名之人動刑，他這個巡按禦史倒是代天子撫民理政，這類小事都有當場措置的權力！

黃巡按也覺不解。這些人到省裡上告，一起殷勤體貼腸服侍著他返來，在他決定微服私訪時也冇禁止，過後亦未見有人公開追蹤他……那林家禁・錮他隨行的差役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