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意經[第1頁/共4頁]

潘小園還是耐煩，起家從窗邊架子上取下一個小油紙包，翻開來，內裡油油亮亮的，一塊白得發膩的豬油。因為氣候酷寒，一點也冇熔化，圓圓的一大塊，比平常百姓家裡儲備的要大上好幾倍。

武大明顯也感覺有事理，不由自主點點頭，又頓時說：“但是豬油畢竟還是要錢的……”

武大瞠目結舌，連連點頭，明顯也感覺這類訂價太心黑了。就這一小塊豬油，攤到每個炊餅上，不過一個小指頭那麼大點，就能漲一半的價？

潘小園淺笑：“明天，你如許嚐嚐。”

武大一看她的模樣就酥了，趕緊道：“娘子……”

第二，代價低，意味著利潤空間也低。回想當代社會裡，專門賣饅頭的小販哪能活得下去？白饅頭都是憑藉在大型副食店裡，作為連帶產品發賣的。武大的產品種類過分單一，產品技術含量不高，除非大範圍出產，不然很難構成財產合作力。而家裡阿誰小小的手事情坊，靠他一小我，如何實現批量產出？

還債。攢錢。仳離。這三個動機拿出來曬一曬，便重新有了耐煩，漸漸哄他：“我們不是要從速把負債還清嗎？還了債，最好還能把這屋子買下來。買下了屋子，就不消交那一個月兩貫錢的房租啦。再說，我們現在月月要靠叔叔賙濟川資，如果傳出去，鄰裡間還不笑話我們？趁現在多攢點錢，今後萬一有個小病小災、紅白喪事，家裡也好支吾，對不對？我現在有個彆例，不消投機倒把，每日還是出去，卻能讓你每天多賺一倍的錢，不消再動成本——你乾不乾？”

第一，武大的炊餅並非縣內百姓的“剛需”，也就是說，可替代的商品太多。左有湯餅鋪，右有餶飿鋪，餛飩攤，肉餅攤，另有街上那連續串的茶館酒樓，都是他有力的合作敵手。和那些湯湯水水的豐富早餐比擬，武大的炊餅唯二的上風，就是代價便宜、便於照顧。而這兩個上風又不是他獨攬的——貧乏核心合作力。

等武大賣完炊餅，帶著寒氣回家，開門便是一激靈。屋裡一股子枯燥的炊火氣，火盆生得正旺，便像是專門等他返來一樣。老婆潘弓足坐在堂屋中心，目光盈盈。

隻見武大笑容可掬地接待來往客人，一手收錢，一手翻開擔子蓋兒，撈出白白的炊餅。這兩隻手左起右落，右起昨落，行雲流水，非常諳練。他拿炊餅的時候，手裡墊著一方白帕子，以免沾了銀錢的手指頭和食品直接打仗——這是潘小園死乞白賴要求他加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