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第1頁/共6頁]

他醒來的時候，是鄙人房的床榻上，這個小太犯人了事，被人責打了，正在床上哀哀叫疼。

氛圍呆滯了半晌。

秦衍之擰眉，不顧這小宮女的抵擋，一手抱住狗，另一隻手強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了出去。

寶兒應了一聲，和容定一同退下。

江晚晴道：“都下去吧，讓我一小我悄悄。”

寶兒和容定陪侍在側，天灰濛濛的，雨聲泠泠，寶兒有些睏乏，連連打嗬欠。

江晚晴唇邊出現一絲笑意，點頭道：“晉陽就是這性子，憑你們也攔不住，不必自責。”

來人一笑，開口道：“下官見過尚書大人，大人可安好？”

江晚晴背對他，溫馨地跪在地上，頭頂一朵紅色的絹花搖搖欲墜，她的人也像是淒風苦雨中，一朵將墜未墜的白梅。

隻見一隻半大不小的狗兒，不知從那邊跑了出去，身上濕漉漉的，尾巴搖的正歡，繞著她轉了一圈，又走到江晚晴的身邊。

江晚晴還是那般溫馨的模樣，姣好的容顏熟諳又陌生，而這陌生……來自於他們伉儷之間的陌生。

他猶自不覺，端起來抿了一口，頓時皺了皺眉。

容定一邊捶肩，一邊偷眼瞧她。

江晚晴展開眼，莞爾道：“疇前你來了長華宮，隻曉得悶頭乾活，在我麵前也冇幾句話，活像個悶葫蘆，捱了一頓板子，話反倒多了起來，卻總在請罪。”

寶兒不明以是：“是的，娘娘。”

江晚晴悄悄道：“聽的見如何，聽不見又如何？總之先帝一去，我全數的盼頭、活活著上的意義，也全都冇了，隻剩一個福娃……”苗條纖細的脖頸緩緩垂下，語氣染上了哀思：“……他是先帝獨一的孩子。”

話音方纔落下，外頭高聳地響起容定的聲音，少年一貫清潤暖和的聲線，決計的揚高了：“拜見攝政王殿下，攝政王殿下萬安。”

多麼熟諳的一雙淚眼，曾無數次在他的夢境中盤桓。

……這還是個假寺人。

倒是寶兒清脆地應了聲：“多謝王爺！”

秦衍之揚了揚眉，見這小宮女憨憨傻傻的，不由低眸笑了一下。

江晚晴數動手裡的念珠，端倪不動，語氣倒是心如死灰的絕望：“心死了，身子便成了一具空殼，保養的再好，又有甚麼用處。”

他終究名正言順地回到這座囚籠似的宮殿，回到她的身邊，因而整座門庭寥落、不複昔日氣度的長華宮，他的眼裡隻要一人。

寶兒天然不肯，她固然懵懂，但也曉得現在的攝政王滿懷敵意，不肯就此分開江晚晴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