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第2頁/共6頁]

他終究名正言順地回到這座囚籠似的宮殿，回到她的身邊，因而整座門庭寥落、不複昔日氣度的長華宮，他的眼裡隻要一人。

殿內的宮女寺人見到來人，忙烏壓壓跪了一地，齊聲道：“拜見攝政王殿下，攝政王殿下千歲。”

女人青絲如墨，烏黑的髮絲間，唯有這一朵絹斑白的刺目，不但明示著她身為先帝遺孀的身份，也在提示他――七年，物是人非。

李太妃歎了一聲：“你父皇……他去了一個處所，臨時回不來。”

隻見一隻半大不小的狗兒，不知從那邊跑了出去，身上濕漉漉的，尾巴搖的正歡，繞著她轉了一圈，又走到江晚晴的身邊。

曾經的兩心相許，現在的相對無言。

這下子侍衛和宮人們慌作一團，為首的侍衛從速批示人，開門去追狗。

可那人留給他的，竟然隻是一個清冷的背影。

“秦大人，這傘……”

因為狗兒是獻給皇上的，如果淋濕了, 攝政王定然不喜，是以那小寺人又驚又怕，眼神鎮靜, 秦衍之見了, 微微一笑, 脫下身上的大氅，蓋在籠子上。

“……氣的？”

寶兒和容定陪侍在側，天灰濛濛的，雨聲泠泠，寶兒有些睏乏，連連打嗬欠。

清楚就是純粹的挑釁。

寶兒的一顆心怦怦亂跳，順著靴子往上，隻能瞥見玄色的仙鶴祥雲暗紋大氅，下襬繡著金色的邊，針腳都是無可抉剔的邃密。

江晚晴把書往中間一丟，用幾塊碎布擋住，平靜自如：“小容子，你出去瞧一眼。”待容定出去了，她讓寶兒服侍著穿上了鞋子下榻，又指著窗外一處，問道：“永安殿是在這個方向，我冇記錯，對嗎？”

“可不是？若冇有當年的一場風波，江皇後和他本是……唉！”

七年了。

李太妃哄了半天，總算把小天子給哄睡了，可冇一會兒那小小的孩子又醒了，這回也不大哭大鬨了，隻一小我縮在床角，不幸巴巴地擦眼淚。

等那行人倉促走過，他纔敢起家，轉頭望向此中一人的背影。

寶兒倉猝伸開雙臂，擋住主子，怒道：“小牲口，不準靠近我們娘娘！”

穿過七年煩複的工夫，穿過北地的風沙和帝都的雨，穿過冷香凝織而成的無形巨網，她終究轉頭，再一次望向他。

“我猜是泰安宮――傳聞皇上夜裡哭的短長。”

身邊傳來火伴們的竊保私語。

過了足有大半個時候，外頭響起了一陣騷動，不是雨點落下的碎音，更像紛至遝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