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檀香[第2頁/共5頁]
她甩了甩袖子,邁起大步往家裡走。天氣垂垂暗了,要快些歸去,看能不能幫阿婆打打動手。
陶枝忽地一怔,拳頭砸了下掌心,靈光一閃――
不附屬於任何省部,直接服從於當朝天子,是懸在百官頭上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還是淬了毒的。
宋鳴鶴回過神,走到廖清歡身邊,安撫地摟住她肩膀。
這芙蓉粉,還是當年她突發奇想,感覺鉛粉傷人底子,若能換成石粉蚌粉便好了。而後宋鳴鶴以此為開導,真的著人製成了以蚌粉為質料的香粉,不但瑩白細緻,且有潤膚之效,一時都城大家瘋搶,再無人用鉛粉。
爹孃冷酷的眼神現在還曆曆在目,父親大怒的吼怒和母親鋒利的指責,陶枝回想起來,心口忍不住發悶。從義無反顧走向宋鳴鶴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冇有家了。廖家不止她一個女兒,她也向來不是爹孃最喜好的阿誰,而這一世的本身,已經完整成了他們的陌生人。
那人領口疏鬆,正捏著酒杯,不緊不慢地半抬起眼,勾出眼上清楚的摺痕,從線條鋒利的眼尾遞過來一道視野。
她想起阿婆慈悲的臉,便彷彿聞到了儉樸溫馨的飯香,抿唇笑了笑。走到街上冇兩步,不遠處的巷子裡俄然傳來一聲驚駭的慘叫。
宋鳴鶴一時有些煩惱,方纔不留意和人多聊了幾句,早曉得應當早些返來的。
……北樓。
陶枝一怔,想不到她一個成過親和過離的人,還能被人當作未出閣的女人。
不懼於這世上的歹意,庇護本身,庇護本身喜好的人。
威震九州,無人不知。
陶枝興味盎然地收回擊,心中已經肯定。她生前的直接死因就是對方身上這股幽冷的檀香,吸入以後導致五臟六腑衰竭,丟了性命。她固然不曉得這毒的來路,但很明顯,跟著兩人身份處境的更調,這類才氣轉移到了本身身上。
這把由天子親手鍛造的刀,不能言語,不能思慮,卻穩穩地撐著帝王的龍椅。
宋鳴鶴瞳孔一縮,還要說甚麼,廖清歡適時輕柔出聲:“夫君……”
“噓!北樓辦事,不要妄議,腦袋不想要了嗎!”
廖清歡把臉一沉,轉臉就朝門外喊了一句:“如翠!人都死了嗎!”
陶枝連眼神都冇有偏離一分,默不出聲地超出他,一步步向府外走。
陶枝捏捏袖子,揚起唇邊的弧度,漸漸推開正房的門。
再昂首時,已經連陶枝的影子都見不到了。
宋鳴鶴剛談完事返來,眉頭皺著。這兩日胸中總像堵了甚麼一樣,全然冇有新婚的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