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芙蓉[第2頁/共3頁]

陶枝不解地走上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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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漆瞥她一眼，看她臊眉耷眼的樣兒，“嘖”一聲：“倒茶。”

程漆護腕下的手指蜷了蜷，而後鬆開抱著胳膊的手，一抬頭：“那你來吧。”

“不是要做花露嗎，”程漆往裡走，“花都給你搞好了。”

陶枝早就翻出了之前買的護腕，卻在門外躊躇了好一會兒。

程漆筷尖挑起塊肉夾到阿婆碗裡，掃一眼劈麵空著的木凳，垂下眼道：“誰曉得。”

陶枝應一聲：“哦。”

不就是磨了個粉嗎？

程實扒拉著飯，含糊問：“甚麼大事？嫁人？”

把雪石粉和蚌粉攪在一起以後，倒入籌辦好的小盆子裡，加淨水，開端不斷地攪拌。胭脂水粉固然看起來風雅精美，但實在製作起來滿是力量活兒。

陶枝有點懊喪：“用這個，臉會劃傷的吧。”

陶枝摸了摸粉質，的確比她料想得還要好，她竟不曉得程漆磨出來的粉能細到這個程度，乃至比她從宋鳴鶴的小作坊裡摸過的蚌粉還要細緻很多。

程漆漫不經心腸問：“這茶我還能不能喝上了？”

程漆手一顫，然後若無其事地接過來。

程漆冇想到她會主動和本身提這些事，收回邁出去的腳：“然後呢？”

陶枝嬌生慣養，卻可貴對一件事上心。一道道的工序古板，但因為喜好，她做得歡暢。

她回小廚房把茶泡好，端回正屋的時候，程漆正靠坐在牆上。

然後，他自手臂開端用力，緩緩轉動了第一下，藥碾中的碎殼便都不見了。

程漆用筷子頭敲一下程實手背：“去給你仙女姐姐送點吃的去，彆冇成仙呢，先餓死了。”

阿婆笑眯眯地打他一下：“淨胡說。阿枝和我說了，她要做一種對臉好的香粉，抹上今後白得很咧，洗潔淨以後臉也不會變黃，短長著。”

陶枝一頓，俄然就有些高興。

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籌算去對門看看芙蓉花。

陶枝問：“嗯？”

程漆垂著眼，看她站在幾步以外。

之出息漆陪她買蚌殼和器具的時候，陶枝和他說過一嘴，固然她很想和人說說本身的籌算，但總感覺程漆大抵對香粉這類東西不感興趣，是以隻是簡樸說了說。

連程實都獵奇起來：“姐姐每天搗鼓甚麼呢？”

如春，如晨光，如暖陽。

肉燉得爛，阿婆也能吃得動，腮幫子鼓了一會兒把肉嚥下，才道：“阿枝在做大事呢。”

他行動很慢，一寸滾一寸，可每進一點都有光鮮的竄改。第二下滾過以後，蚌粉肉眼可見地變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