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頁/共5頁]
臉上那些龐大的思路連同眼中那些龐大的情感都被他垂垂收了起來。
陸重淵先前由人包紮也冇說話,此時也還是神采淡淡得靠在引枕上,手裡倒是握著那把匕首,前端上的血跡已經乾枯了,他漫不經心得拿著一方帕子擦拭潔淨,然後用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睨著人,嗤笑一聲,“還說本身是誌願的?”
她不怕他嗎?
即便顛末一夜,陸重淵的手還是冰冷得,刺得蕭知的身子都跟著冷了起來。勉強壓抑住內心的驚駭,她轉頭朝陸重淵看去,然後就看到麵前這個俊美無儔的男人望著她冷聲說道:“你想讓全部侯府的人都曉得,你刺傷了我?”
昨夜如此。
這些人都應當是如許的,他的家人都害怕他、顧忌他,更何況是一個被逼迫著嫁給他的沖喜新娘。
本日更是如此。
他不風俗彆人照顧,好似本身是個廢人一樣,即便他現在也真得跟廢人無異,穿好衣服坐到了輪椅上,本來是想拉一拉床邊的繩索讓他們送洗漱的東西和早膳出去,可目光在看到床邊的貴妃榻時,倒是一頓。
不管她是誌願也好,被迫也罷,都和他冇甚麼乾係。
她比誰都要擔憂陸重淵的身子,隻要陸重淵好好活著,她才氣活下去。
他對她這麼凶,一點都不好,惡名還在外,他出事,她不是應當逃得遠遠得嗎?就跟外頭的那些人一樣,即便大要上恭維著他、阿諛著他,可私底下轉過臉卻肆意挖苦、漫罵,說他惡有惡報,這纔會淪落至此。
主仆兩人冇說話。
解釋不清。
可他身為暗衛,最首要得就是從命,此時聽到這話也冇有多問,悄悄應了一聲就把安排在床邊的輪椅推了過來。
他這麼多年受過無數次傷。
曉得有金瘡藥,蕭知悄悄鬆了一口氣,她忙趿了鞋子下了床,在看到本身榻邊擺著兩隻鞋子的時候,她有些驚奇。
因為鮮血乾枯的原因,那傷口和衣服撕扯在一起,她的行動格外謹慎,恐怕弄疼了他,比及衣服扯開暴露右肩上的傷口。
即便行動再謹慎翼翼,還是免不得碰到陸重淵的傷口,能聽到陸重淵的輕嘶聲,倒是冇開口罵她,強行平靜得替人包紮完。
她的掙紮和躊躇都曝露在陸重淵的麵前。
蕭知似是終究驚醒,她的睫毛悄悄顫抖,本來因為驚懼而失神的雙眼也跟著微微動了起來,等看清麵前的畫麵,聽清耳邊的話,她忙撒開了手,匕首垂落在錦被上,前端上的鮮血也由此滑落,一滴滴在繡著戲水鴛鴦的大紅錦被上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