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第2頁/共5頁]

“我並非為我一人活著，在我背後，另有千千萬萬的皇室宗親。有皇後的尊位在，有玄墨的情分在，我們懷宋的遺臣纔不至於過得太辛苦。”

“皇上還會甚麼呀？會鬥蟋蟀嗎？”

“母妃？您如何了？”

“皇上吹牛吧，我養的紅頭大將軍打遍皇宮無敵手，連二皇子的威武綠頭王都被咬下一條大腿。”

雲姑姑也不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與其獲得一分感激兩分慚愧，卻仍舊要動情動心腸與這全部後宮源源不斷的女子爭搶暗鬥，莫不如放他，也放本身一條活路。

冰冷的眼淚蜿蜒著滾過她慘白肥胖的臉頰，沿著下巴的弧線落在手腕上，獨一兩滴。

玉樹自知失態，趕緊轉過甚來講道：“冇事，永兒，快給父王叩首。”

她就這般閒坐著，整整一夜。

人死回籍，落葉歸根，五年前，雲姑姑跟從納蘭紅葉萬裡迢迢離鄉背井，來到這片飄雪的地盤。現在，她的公主已經長大，再不是曾經阿誰會躲在她懷裡痛哭的孩童，她也終究放下統統，放手而去。

親生兒子就在麵前卻不得靠近，皇上的心，或許也是很難過的吧。

她早就明白，這世上有些東西是冇法勉強的，民氣便是這六合間最強大的桎梏，正如玄墨對她，也正如她對燕洵，都是一樣，一旦被困此中，便冇法超脫。

大殿裡很靜，靜得能夠聽到極遠處穿廊而過的風聲。雲姑姑跪在那邊，就那麼悄悄地望著她，並不說話，目光也並不如何峻厲，但是被她如許冷靜地盯著，納蘭紅葉大要上的那層假裝卻一點點退去了。

“但是皇上恨你！”雲姑姑俄然衝動地說道，“他恨你奪了玄王的兵權，恨你抽調了他的親軍，恨你將他調往東海，恨你扣下了玄王最後寫給他的手劄，他覺得玄王纔是與他守望互助的金蘭兄弟。這麼多年來，他早就恨透了你，你莫非不曉得嗎？”

燕洵走上前來，拉住永兒的手，淺笑著問道：“你會騎馬了？”

皇上以如許暖和的神采說話，恐怕就連他的親生兒子，也冇見過吧。

玉樹勉強一笑，說道：“冇事，被風迷了眼睛。”

那天傍晚，天空又下起了雪，侍女為她披上厚重的長裘，她卻仍舊感覺冷。她麵色青白，身形肥胖，單獨一人站在高樓上，像是一尊冰封的石像。

永兒常平常常出入皇宮，加上燕洵對他向來和藹，他也不怕生，牽著現當代上最有權勢的人的手，仰著頭，笑容光輝地說：“是啊，薑叔教我的，不過我現在還太小，不能騎大馬，隻能騎小馬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