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風雨行（1）[第2頁/共12頁]

孫思遠一時沉默無語，隻是望著鄱陽湖湖麵失語。

終究還是把那兩個字說出來了。

“天然曉得。”吐萬長論趕緊點頭。“你小子既來，本日且縱情一醉……也與我說說北麵事。”

倒是那船上的許玄，渾身血流不止，還紮著幾根弩矢，現在儘力掙紮著撐起家子，竟然對著身下再度吐了一口血沫：“便是死在這裡，那裡又要阿誰欺世盜名的來救？！”

張伯鳳緩緩點頭，複又點頭：“不曉得南嶺那位和黑水那位又是如何回事……老夫必然要去南嶺看一看！”

世人既鄙夷，又心傷，也都不曉得該說甚麼好。

“性命至重，重於令媛。”氣色不佳的大宗師張伯鳳細心也看了一遍，然後閉目點頭張口，鬚髮隨風而動。“恨我年青時早早自誇見地過天下英豪，便故步自封，不肯分開鄉梓，若早至於此，見得此碑，便也早走通了門路……可惜，可惜！不過，我沿途走來，也為令媛教主可惜……可惜，可惜！”

隔了好久，到底一聲輕歎：“但還是可惜，可惜！”

眼看著人走了潔淨，那年長文士，也就是晉地文修宗師王懷通了，方纔入了船艙，將、自家恩師，也就是晉地大宗師、金戈夫子給扶了出來。

“忸捏，忸捏。”

聞得此言，朱紂等人較著抓到機遇，馬上便要開口。

王懷通無法，隻能抬頭而歎：“既不能走，也必然不要再入江都了。”

鄱陽湖通往大江的狹小地區偏西側，一處港口火線的官道上，喊殺聲方纔稍歇，兩撥人馬，一撥隻剩百十人，還多帶傷，隻縮在背河的一個小丘上，負隅頑抗罷了；另一撥充足數千人，倒是水陸並存，將小丘圍的除了水泄皆不通。

話到這裡，很有幾民氣動。

到了他們這類境地，實在就是一句話和一個決計的事情，張伯鳳說完，也不言語，隻是儘力昂首來迎湖風。

“還得孫真人本身去看，至於說黜龍幫眼下的局麵……”張伯鳳點頭以對，卻又止住。

“實在。”房玄喬看了眼恩師，主動持續言道。“非要打個不得當的比方，這就彷彿朝廷體製以外關隴世族相互聯婚結成一體普通，但黜龍幫不是用血緣婚姻，而是嘗試另辟門路，儘量以剪除暴魏安寧天下為誌向，從統統人中拉攏人才，構成一體……今後處來講，或許有些踏實，但不管如何都賽過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