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今我往矣（大結局，二合一）[第1頁/共6頁]

陳瀅遂順勢點頭：“好。”

可貴地，他未曾冷嘲熱諷，言辭間亦冇了往昔鋒利，神情明朗、語氣淡和，仿若與故交相談。

她不知該與陳劭說些甚麼。

“我明白。”陳瀅點了點頭。

究竟上，他們已經好久未曾說過話了。

“因為我看到了你，阿蠻。”陳劭道，清潤的眸子裡，一點一點，綻出笑意。

陳瀅完整部會到了。

“有件事，為父一向未曾與阿蠻說過，便是關於你祖母的。”陳劭將棋子緩緩推入盤中，端倪之間，倏然蒙了一層溫和的光：“我說的是你的親生祖母，而非永成侯府的那位老封君。”

（全書完）

“想。”陳瀅應子極快，這一字與那落子之聲，幾近同時響起。

李氏對他難以割捨，或許亦有一部分源自於此。

他轉頭望向媒介。

她斂著眸，怔怔望向案上棋局。

這世上不獨你一人有抱負。

他半垂著頭，定定看向棋盤，神情怔忡。

語罷，退去一旁，不再出聲。

幸虧，陳劭的收場白，很合宜。

李氏的馬車前，尋真與知實皆束手而立，縱使離得遠些，二人眼角的淚漬，亦清楚可辨。

長亭外，柳色漸深，長草如煙。重堆疊疊的綠，似一幕深深淺淺的碧紗，遠遠拋去天涯。

柳蔭儘處，便是官道，夏季淩晨的朝陽，正迎頭鋪散開來，將這條路照得格外白亮。

本來，早在那樣久之前，他就熟諳吳太妃了。

吳太妃與陳劭但是整整見了六世，而他為報酬臣的態度，想來太妃娘娘是很賞識的，不然也不會初度會麵，就把人拉進會中。

風吹動著草葉，四下裡喧嘩一片，幾隻蜂蝶不知從那邊飛來，逐花香而舞，嚶嗡不息。

“是的，你祖母在我六歲的時候，生了一場沉痾，冇熬疇昔。”陳劭道。眉眼間的那層柔光，亦隨語聲散去。

陳劭十二歲時，先帝還活著。

“最後一局，總要官了子才行。”陳劭頭也不回隧道。

風拂楊柳，長草起伏，告彆總有儘處，而遠行的，亦終須遠行。

或許，終有一日，他們會在路上相逢，相互問一聲好，然後再舉手道彆。

“那麼，您明白太妃娘孃的企圖了麼？”陳瀅瞬也不瞬地看著陳劭。

“不必。”陳劭並不覺吃驚，灑然一擺手，複又單手攏袖，執起一枚黑子，以食指與中指拈著，向盤中一按。

這也是李氏的一點顧念，不肯羅媽媽老來離鄉，方做下如此安排。

沉吟了半晌，他方啟唇：“十二歲那年，為父隨國公爺進宮，偶遇太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