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吾之子民[第1頁/共3頁]

太子的麵上漾出些許悲憫，語聲倒是更加寂然：“回父皇，當年北疆進犯，沙城被屠了滿城，喬修容一家子死了大半，逃出活命來的，隻要喬修容祖孫三個。”

元嘉帝臨幸過的宮女，必然是要細查來源的，喬修容的事情他自是曉得。

“甚好。”元嘉帝點頭說道，負著的兩手在背後握了握，便又道：“稍後朕再下一道手諭，著盛京府並刑部助你徹查此事。另武德、龍驤、豹韜三衛，此後也歸你調劑。”

太子殿下冇說話，攏在袖中的手卻握成了拳頭。

究竟上，舉凡麵見太子還能保持平靜、且還不冒死往上湊的女子，在太子內心，就是循分的好女人。

元嘉帝經常帶兵兵戈，對這些武將如數家珍，成國公在疆場上是甚麼樣，他天然是清楚的。

元嘉帝點了點頭，負手望向殿外天空，暖和的麵龐上，垂垂湧出幾分慨然，歎了口氣道：“沙城……當年的慘狀，現在想來，亦叫民氣酸。”

“父皇說的是。”太子殿下介麵道，語氣不再像方纔那樣肅殺，顯得安靜了些：“喬修容當年隨其祖父與幼弟來到盛京，可他們家的那門親戚卻一早病故了，她的祖父路上又得了沉痾，抵京後不久也跟著離逝，她姐弟二人舉目無親，所幸被一對膝下無子的伉儷收留，隻那對伉儷也是貧民，日子過得很苦。剛好當時候宮裡才放出去一批人，正四周采買宮女，喬修容便進了宮。”

“此事朕亦曉得。”元嘉帝說道，暖戰役平的臉上無甚神采：“傳聞她一家子皆靠她每月例銀嚼用，那喬小弟更是極得她心疼。”

元嘉凝睇著殿外的天空，很久後，方沉聲道：“雖不成姑息，到底……也是吾之子民。”他穩穩地立在案前，視野轉向北方，目中驀地似升騰起了幽幽火焰：“北疆，終是我大楚死敵！若無北疆，這世上便無喬修容，亦不會有秦德娟，更不會有昨日刺駕！”

“死了。”太子的語聲低了些：“兒臣等在一口廢井裡找到了她的屍首。”

元嘉帝的麵色有些慘淡，感喟道：“是了，朕想起來了。朕在宮裡初遇她的時候，曾聽賀大伴提過她家中之事。她祖父當年帶著她姐弟二人逃出沙城來盛京探親，路上足足走了一年。”

“父皇心存仁善，此乃國之幸事。”太子殿下立時說道，昂首看向了元嘉帝，話鋒忽地一轉：“隻是，這些人出身當然不幸，卻也不能成為其刺駕的來由。”

太子也跟著微微一笑，說道：“成國公軍功卓著，陳三女人恰是將門虎女。”停了停，又道：“兒臣傳聞她是拿了塊點心把那刺客給打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