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閣中哭泣[第1頁/共2頁]

“你在發熱，梅馥！”

花漪紅倉促下樓，梅馥手中的傘已被大風颳落在地上，他忙撐傘疇昔為她遮住。

雨天，人也輕易懶懶的，歡樂閣停了排練，院子裡積起了水，在雨中出現層層的波紋，花漪紅斜倚在樓閣上，含笑看著穿蓑衣的孩子們捉來鴨子丟在水裡趕著玩。

他的歌聲似有魔力，總能直擊民氣最軟弱的處所，梅馥再也忍不住，回身伏在他膝頭哭起來。

“花漪紅，給我唱個曲子吧？就唱南柯夢。”

梅馥乖乖地脫掉鞋子，依言坐在榻上，她很累很冷，花漪紅的房間此時如同一個出亡的港灣，她隻想躺下安息。

“你把我這當作堆棧了？”

梅馥背對著他，裹緊被子。

她右手打著油紙傘，左手臂彎裡抱著一領披風，靜肅立在院子裡，繡鞋浸泡在水中，任由孩子們趕著鴨子從她身邊吼怒而過，濺了滿裙的泥點也無動於衷。

梅馥冇有答覆，反而本身喃喃哼起來。

花漪紅欲言又止，終究隻是撈過被子替她蓋上。

“我……是來還你衣裳的！”

這麼想著，她便真的躺下了，像貓一樣捲縮起家子。

花漪紅點頭，起家倒了杯熱茶，又從藥箱裡找出夏雪籬贈他的清心丸，這纔過來扶起梅馥，親身喂她服下。

她隻聽過一次，曲調記得不熟，唱起來未免有些風趣，花漪紅卻笑不出來，他想了想，伸手重拍她的肩膀，啟嗓道。

她內心難受，卻不能回家，因為爹會擔憂，嫂子們會嘲笑，想找個朋友訴說，卻發明和顧少元混在一起的這幾年，她已經變得一個朋友都冇有了。

“把鞋脫了，坐到榻上去。”

“唏噓舊事已從空，現在彷彿一夢中，甘願癡醉不肯醒，自古多情複無情……”

花漪紅麵色微紅，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歎了口氣，乾脆靠坐在軟榻上，任由梅馥枕著他的肩膀甜睡。

梅馥昂首，劉海已經濕了，一縷縷貼在光亮的額頭上。

冬雨過境，枯枝冷寂，漩濛濛的一層雨霧，讓氛圍都變得濕重。

“你如何了？梅馥。”

看著看著，他收起了笑容，因為院子裡來了個一個陌生人。

花漪紅悄悄望了她一眼。

花漪紅冇說話，把她拉到樓上，找來布巾替她擦乾濕透的發，看了看她的鞋，手伸到一半卻止住了。

打仗到梅馥柔嫩而滾燙的嘴唇，花漪紅心中有些非常，梅馥卻冇感受，就著花漪紅手裡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花漪紅因而將茶杯擱在桌上，突覺肩頭一沉，回身發明梅馥已靠在他肩頭睡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