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使臣[第1頁/共3頁]

朝堂上世人聽著兩人你來我往，竟有些莫名。

“臣覺得翰林院修撰衛大人堪當此重擔。”

天子雖不如當年看重衛鶴鳴，內心卻還惦記取當年衛尚書和衛家的一點舊情，此去北胡休咎未卜，如果衛鶴鳴在北胡出了萬一，那衛家就是當真絕了嗣。

衛鶴鳴的聲音在沉寂中更加清楚清脆：“臣，願往。”

“本王再高貴，也高貴不過這天下安寧。”楚鳳歌說出的話倒是大義淩然，隻是從他淡然的神采中瞧不出一星半點的大義來，隻瞧得見陰冷和鬱鬱。“本王不善言辭，隻願鞍前馬後，護送衛大人直至北胡。”

若說宋家之事，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朝堂一時候沉寂了下來。

若說爭功績拚出頭，他是世家出身，又有賀嵐文瑞王如許的朋友，即使一事得誌，卻總能熬出頭來的。

“臣請與衛大人同往，求聖上恩準。”

隻不過這些來由都是明麵上的，朝廷世人都曉得，先前保舉的那些，不是些連弓都拉不開的、不通世事酸儒，就是些不善言辭的武官，這才你推我、我推你冇個定論。

“文瑞王身份高貴……”有臣子乾巴巴地相勸，卻如何聽都無甚誠意。

是以提出來的那些冇有一個可用的，也冇有一個比衛鶴鳴合適的。

楚鳳歌卻聽得一清二楚：“衛大人何必多禮，這點心力，本王還是勞得起的。”

本來就不甚舒坦的胸口，現在更有甚麼噎在當中，又酸又澀，不知是慚愧還是忸捏。

可衛鶴鳴站在原地，利落的一禮，說的倒是：“臣願往。”

衛鶴鳴神采穩定：“宋家與北胡有勾搭一事確實無疑，隻是謀刺聖上一罪仍舊有待商討。”

賀嵐卻將脊背挺得筆挺，神采淡然令人難以生疑，隻將來由娓娓道來：“此行動求邊關安寧，非智勇雙全之人不成。衛大人是臣昔年同窗，弓馬純熟、精於騎射，又得中探花，在國子監中頗以辯學聞名……”

一時之間竟無人能說出話來，誰也猜不透衛鶴鳴在想些甚麼。

賀嵐將來由陳述結束，便兀自站在一側，疏忽了統統來自四周八方的窺測和猜想。

衛鶴鳴一身淺緋色的官袍瞧著極襯他的少年模樣，本來看著應當更高傲風騷的，現在安穩地立在那邊，竟憑生出一種莫名穩妥平和的氣質，令人不由自主的信賴。

天子再如何缺德，也難以對曾經兢兢業業的老臣獨子做出這等事來，隻得將這挑選又交回了衛鶴鳴手中。

衛鶴鳴也認識到本身失態，隻垂了首，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