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3頁/共4頁]

謝晚春趕緊起家去送，忽而像是想起了甚麼，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個石青色繡竹紋的香囊遞給李氏，柔聲笑道：“我本身繡的，裡頭加了些安神的藥材，權當一片情意了。”

以是，像王恒之這般用墨水塗臉泄憤的，的確算得上是“敬愛”。更何況，王恒之還把除臉以外的處所畫得這般用心......該說狀元郎的畫工就是好嗎？

李氏想起昔日裡的少女情懷和王恒之如鬆如玉的身姿，隻感覺謝晚春的話彷彿是一刀刀割在她的心頭。她咬著牙，強自笑著點頭：“嫂子說的是。”話說到這份上，她也冇了酬酢的籌算，不再擔擱，連聲喚了身邊的丫頭上來翻開木匣，指著內裡的三柄團扇道，“我是來給嫂子送扇子的。”

實在這般景象，她剛醒來的時候，差未幾就已經有了籌辦――她當初和世家這邊吵得這般努力，王家老頭差點被氣得起不來，世家裡恨她的天然很多。陸平地當初就和她說過一些：背後裡罵人的已經還算是好的，更肮臟些的還會養幾個和她形貌略有類似的舞女歌姬以作熱誠......

王恒之重又起家回了書桌邊，背對著人站著，目光似是在窗外那一片水池那一撥粼粼的碧色波光中盤桓，待謝晚春要出門了，他忽而開口了。

邊上的王恒之已然沉了臉，漂亮的麵上還透著絲絲森然的寒氣，恰好耳根卻有微微一點紅，因為肌膚透白，那一點紅底子粉飾不了，幾近說得上是鮮紅欲滴。

謝晚春扶著李氏坐下，笑盈盈的點頭：“自是用過了，”說罷，眨眨眼，雙頰微紅，“我是去書房和相公一起用的。”

待得李氏落座，邊上的碧珠趕快端著茶盤給她上了一盞茶來。

他在家中排行雖是老邁，可因為王老爺快三十方纔娶妻生子，故而他在王家屬平輩裡的排行略有些掉隊，恰好是行八，有些世家子風俗按排行叫，偶爾也叫他“王八郎”。

李氏幾近要被謝晚春氣得吐出血來：說得倒是好生輕鬆，倘若真不在乎，那裡又會用心去找宋氏告狀？現在卻又擺出這幅無辜模樣，倒真是要把人給氣死！

“討厭...二弟妹怎的也拿我打趣？”謝晚春故作嬌羞的低了頭，低聲解釋道，“上回相公特地去王府接我，他的情意我天然是明白的。可貴他本日也不忙，我和他伉儷兩個是該好好聚在一起吃一頓。你說對不對，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