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暖閣[第1頁/共3頁]

床榻上麵平躺著一個女子，她枯黃的頭髮自枕上垂落在地，一條充滿汙垢的被子一向蓋到她的胸前，被子有些處所已經殘破不堪，暴露內裡玄色的棉花。

往裡走，映入視線的是一張床榻，床榻靠牆的兩個角結了密密的蜘蛛網，蜘蛛網下堆積著厚厚的灰塵。而床榻的正上方吊著一個網兜，內裡黑漆漆一片，甚麼都看不清。

但是歐陽老軍醫卻滿頭大汗的稱麻醉散已用完，而顧傾歌如果不拔箭會有性命之憂。

顧汐華不躲不閃的直視秦景文，“那為何你向來冇有禁止我？”

“景文，我曉得你內心是不忍心的，但若不能悠長如此的消磨mm的意誌的話，你想要曉得的如何才氣得知？”

秦景文看著顧汐華如此，嘴角微挑，一貫儒雅的麵孔顯得有些邪氣。

羽箭正中顧傾歌的心口，龐大的衝力將她突入他的度量。

秦景文永久都記得當時顧傾歌的神采。

當時的顧傾歌認識渙散，卻果斷的要求拔箭，歐陽老軍醫便在冇有麻醉散的環境下替顧傾歌拔了箭，將她從鬼門關拉了返來。

暖閣內的光芒很亮，室內景色一覽無餘，卻也僅僅是一張看不出色彩的桌子和兩把歪歪扭扭的椅子，另一側牆壁上的窗戶隻剩下框架，在北風中來回閒逛，收回“咯吱咯吱”的聲音。

那一刻的秦景文忘懷了身處在疆場中，忘懷了四周厚重的血腥之氣，乃至忘懷了正和他激鬥的濮陽喻。

秦景文指的是方纔顧汐華授意浣夏“照顧”顧傾歌的行動。

直至麵前隻剩下雪地上秦景文和春喜的萍蹤，顧汐華才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輕啟櫻唇吐出濁氣，展開雙眼，眼中已帶了滿滿的高傲，眼波流轉之間儘是魅惑，嘴角也帶著得體的笑容。

在秦景文的角度，隻能看到女子白裡透黃的側臉和放在被外枯瘦的手，另有手腕處若隱若現的觸目驚心的黑如蚯蚓般的疤痕。

這些都是司國滅亡時，宮中的寺人和宮女劫掠一空的成果。

而一向在他身邊的總管春喜見此，微微躬身向後退了一步。

那是當年在疆場上，秦景文與濮陽喻激鬥正酣，冇有留意身後的箭矢，比及他重視到的時候，當即一個虛晃拉開和濮陽喻的間隔，卻已經躲不開飛奔而來的羽箭，也就是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顧傾歌飛撲而來，替他擋下那致命一箭。

顧汐華秀手微抬，拈著絲帕的一角在眼角處沾了沾水光，“你覺得我想如許做麼？我還不是為了獲得你想要的東西纔會如此？再如何說，她也是我的遠親mm啊！看著她如許我的心莫非會好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