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頁/共4頁]

“何其有幸，何其有幸。”

趙回抬手摸摸她的發，讓步了一步：“彆不歡暢，下午穿得厚些能夠去逛逛園子，晚間帶你去看些番國的小把戲。”

趙回踏進內殿，見衛憶神采慘白，眼眶四周泛著紅，像是哭過的模樣。他微眯風目，都雅的劍眉緊緊蹩起。

衛憶掐著墨玉的手垂垂鬆了，低頭無聲地抽泣著。墨玉替她整了整發，又在她身後放了個軟厚的迎枕，快步走向門邊低聲叮嚀了幾句。

墨玉的手臂被掐得生疼，她卻渾不在乎，用另一隻手緊緊扶住衛憶傾斜的身子，連聲安撫：“娘娘莫急，皇上還在勤政殿，奴婢這就差人去通報。明日番地使臣來訪，前朝怕是忙得緊，皇上醜時初還來看過，是剛走不久。”

衛憶的聲音非常小，墨玉並冇有來得及聽個逼真，外間便傳來了通報聲。

趙回在內心細細咀嚼著方纔兩人狂熱而甜美的口舌之爭，發笑出聲。

衛憶掙開他的手，持續為他抹平袍子上的皺褶：“太醫說我已大好，出去逛逛都無妨事，午膳擺在園子裡？”

衛憶刹時紅了眼眶。

“皇上呢？皇上呢？皇上…皇上他在哪兒？”

裡間有了動靜，外間頓時燈火透明。掌燈的宮女們和留候的太醫一溜煙兒地竄了出去，首當其衝的是個身著緋色蓮花暗紋褙子的姑姑，趕出去的步子雖是緩慢，卻始終保持著端莊的儀態，她走到衛憶床邊半跪下，神采體貼：“娘娘，您可感受好些了？”

待懷裡的人哭聲漸歇，趙回這才順勢坐在床邊，讓她好躺下身來。

年老的太醫用力兒憋著哈欠，顫顫巍巍地接過宮女遞出的紅線，老神在在地閉起了眼，過了半晌，慢悠悠地開了口：“娘娘已無大礙，再服幾劑藥，療養幾天便可大好了。”

衛憶看著這熟諳的眉眼，一下子竟又是悲喜交集，不由得熱淚盈眶。

“皇上，娘娘醒了，正找您呢。”

趙回皺眉，握住她的手：“阿憶，你現下不必考慮我，第一要務便是好生將養著。”

趙回目瞪口呆，雙手不知擺在甚麼處所纔好，他糾結半晌，才大膽地放在衛憶背上，悄悄為她順著氣。他覺著衣衿濕了一大塊，有些慌神，這才考慮著開了口：“阿...阿憶，如何了？”

衛憶有些慚愧地看著麵前的男人，雙手緊緊抓著他袍子的下襬：“我，我一會兒就召瑩兒來。”

衛憶有了些惱意，又非常地心疼，她往外動了動，撲進他懷裡緊緊環住他的腰：“你現在竟是不肯靠近我半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