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頁/共4頁]

果不其然，不過幾息之間，趙回便遣人扶她起家回位，算作是不究查的意義，衛芝長長地舒了口氣，卻涓滴不敢懶惰，低頭坐得筆挺，擺出一副認錯的模樣。

這隻是，他替敬愛之人索債的開端罷了。

殿前失禮，實在並不能算是個端莊罪名，得甚麼發落，權看今上的表情。這表情如果尚可，不過是件好諱飾的小事，如果欠佳，便是捅了個天大的簍子。

那小寺人向她躬身拱手算作存候，朗聲道：“酥點一類的點心向來是劉廚娘賣力，至於淺語姐姐有冇有效過這點心，主子便不得而知了。公主如此問，但是這點心出了甚麼題目？”

趙玉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不遠處的琴樓上傳來一陣樂聲，和著夜風，聽來有幾分悲愴的意味，像一個懸浮在空中的龐大的旋渦。

趙曦斜靠著圈椅的扶手，將肘擱在小桌上撐著臉，一副委靡不振的模樣。

趙曦的話中滿含怨氣，不似作假。

至於甄家，這禦林軍副統領是廣興侯府的三爺，在朝中也算個舉足輕重的人物，現在纔剛及笄的女兒被指不祥，這今後的婚事便不能在京中考慮。廣興侯的嫡長女入了東宮，育有皇長孫，雖說是個不聰明的孩子，皇上也該給甄家留些麵子，時下卻有如此行動，這廣興侯，也怕是不好了。

小寺人苦笑一聲，跪倒在地上：“公主明鑒，主子所言句句失實，冇有半點的公允之意。”

衛憶經了宿世風波，慈和之心倒是未曾過量折損，隻是為母則強，又曉得了人至善則可欺的事理，這會兒眉眼間不由地顯出幾分厲色來。她與趙回私語幾句，喚過趙曦和墨玉，徑直走下殿去。

身在後廚的衛憶對前院兒的暗潮澎湃一無所知，她同趙玉並肩站在桌案前，冷靜看著趙玉將小盤中的綠豆酥一塊兒一塊兒地遴選到瓷碗裡。

趙曦換了個姿式，扭過身子，將頭埋進臂彎中：“快到了傍晚時分，東宮裡有尚服的宮女來尋太子妃。本日暑氣重，我不肯再回宮換衣，便想著乾脆不去那宴會，一會兒派人給皇嫂傳個話便是了。我留在這兒持續聽琴，還唸叨著要等鶴濁音辦理好寓所一起用膳。誰成想到皇姐的兩個宮女並未曾跟著太子妃，而是留在了東宮的院子裡，我好好的詠月曲冇聽完，那聲尖叫我倒聽得逼真。姑姑，你說我如果冇尋了去該多好？徹夜我怕是要被魘著了，現在都怕得很。”

趙玉彎起唇角，勾出個淺淡的笑容來，卻讓那小寺民氣底發顫：“那劉廚娘安在？傳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