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失婚少女的落跑[第1頁/共5頁]

雍玉已經在這裡跪坐了一天一夜。她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鞭傷已經覆上一層硬硬的血痂，但是與身上的溫飽和膝蓋上的疼痛比起來並不算甚麼。祠堂中不知何時飛出去一隻烏鴉，在光滑冰冷的石板上騰躍。雍玉盯著它，烏鴉也歪著頭看著她，有一刹時雍玉乃至感覺那隻烏鴉衝著她眨了眨眼，不過隨後她便發覺那是疲累的錯覺――那隻羽毛光滑烏黑的鳥伸開翅膀呼啦一下子就飛了出去。

在雍牧被問斬以後，雍家又有幾人接踵被撤職。當時北方淪亡，不時傳說那些吃人肉飲人血的蠻橫胡人將要打過來，南渡以後雍家基業不穩，又遭遇大難，諾大的家業幾近顛覆。國仇家難，風雨飄搖。雍離代替族兄雍牧成為家主，卻有力竄他日趨式微的家業，隻能以變賣祖產保持著根基的麵子。若說誰還信賴雍牧真的是明淨無辜的，也隻要雍牧留下的一雙後代了。

夜已深，雍玉從遙不成及的高窗模糊內能夠瞥見內裡老樹盤根錯節，枝杈橫生，在初升的月影下猙獰地搖擺。風吼怒而過，打擊著窗棱，偶爾異化著一絲鴉鳴。

剋日桓衝安定東南北歸，天子驚懼，一麵以欲封他為寧王摸索，一麵急詔諸子回帝都，天然意在立儲。北嶽王薑舒緊跟著東海王薑炎以後回到帝都的，他歸京後便邀各方名流飲宴，唯獨遺漏了雍家。這本屬普通。自雍牧貪腐案以後這些年雍家早已被解除在帝都高姓的交友圈以外。但是雍瑞並不甘心，當明天子諸子均年幼時便遠封在外，雍牧一案又已疇昔了十年。此次天子身染沉屙，俄然急詔諸子，其中寄意不言而喻。

雍瑞冷冷撂下這句話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頓時，他高高在上地拽著飾著金玉的馬轡圍著倒在地上的雍玉轉了一圈，濺起的泥濘將這個攔在他身前的從妹完整寥落在泥土裡，這才舒了口氣似的胸中暢快了一些。他不屑地向地下瞥了一眼，見雍玉被一鞭子抽得疲勞在地上涓滴冇有爬起來的力量，才趾高氣揚地夾緊馬腹，一騎在前超出中庭奔馳而去了。

遠處的樓閣上模糊有幾片衣影流連，雍玉曉得那約莫是聚在一處竊保私語的姊妹們，因雍玉這些年來在家中的身份，也並冇有人願多惹是非。雍玉向下環顧散落一地的祭掃貢品，隻冷靜拾起翻在一邊先君的靈位當真擦拭潔淨抱在懷中，在一片白眼中帶著流朱一同回飲瀾園最偏僻的那處院子去了。

“都是我的錯，庇護不了女公子……”流朱在她懷裡抽泣著，剛纔那一鞭子的確抽得雍玉眼冒金星，現在才緩過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