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師友重逢（二）[第1頁/共6頁]

“那你剛纔逃甚麼？”王徽之冷冷說道。

魚海說：“魚歌自幼敬慕苻萇，現在苻萇身故，依魚歌的性子必定大慟。為人父母者，皆不忍後代為此態，此為啟事之一；她母切身子大不如疇前，見她神傷必定也跟著擔憂，我怕不等白頭我妻江氏便先離我而去，此為啟事之二；苻萇死得蹊蹺，而京中哄傳‘三羊五眼’之語，陛下得了欽天監的讖語欲立苻生為太子，而苻生其人生性殘暴，若苻萇之死與苻生有關，隻怕對魚歌倒黴，此為啟事之三。”

謝安笑道：“三女人如此咄咄逼人，是真的想曉得我為何做出如許定奪？”

謝安讓人奉了茶來，魚歌再次入坐，拿著信苦衷重重地問：“師父，秦地是不是生了些甚麼事情？”

謝玄展開眼來，醉眼迷濛看著魚歌，噴著酒氣問：“你是誰？”

謝安看著魚歌，說：“過分？三女人可聽過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故事？”

魚歌看謝安落子，以家事之名敷衍於她，便笑道：“令薑姐姐的心上人是誰，府主不該不清楚吧？”

謝安頭也不抬，說：“三女人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見魚歌不答，謝安接著道：“子猷其人放浪形骸，不拘禮俗，他之於令薑，就如同司馬相如之於卓文君，即便現在兩情相悅也一定能悠長。而縱觀王家諸子，叔平雖癡頑了些，但心慕令薑多年，且胸有雅量，容得下謝玄這些年混鬨，也容得命令薑的才高氣傲。試問換做三女人，是更情願願將女兒許配給一個她傾慕的人，還是傾慕她的人？”

一旁的冷風吹得竹葉簌簌作響，一個二十來歲的玄服女子站在百裡卿鵠中間，說：“何不直接奉告他防備魚蕎？”

魚歌走進屋中，見屋內燈火透明，謝安正坐在小幾前單獨下棋。魚歌上前，說：“打攪了。”

魚海親身差遣到了魯地來見他，纔到茅廬便倉促上馬，對百裡卿鵠抱拳作揖，道了聲：“百裡兄。”

百裡卿鵠看著遠方，說：“他有彆的事情要忙。”

魚歌有些寬裕，坐到棋桌旁，說：“蒙大人相問，三娘有事一事不明，特來向府主就教。”

謝安不解，終究在府中得知魚歌和謝道韞義結金蘭之事時悟出了一二，在確認三女人就是魚歌後，心底便明白了是如何回事。

百裡卿鵠端著茶，說：“魚兄思慮全麵，應無大礙。”說完放下茶杯，轉而問道：“魚兄府上那位魚蕎女人，當今如何了？”

送彆魚海，百裡卿鵠站在屋前凸起的褐色岩石上看著月光下蜿蜒的河道一起向東，魚海騎著馬沿著河岸一起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