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疑是故人來（2）[第1頁/共3頁]

大王和世子被殺，公主他殺，王後卻自甘投誠，外人自會感覺鄙夷，但是在這世上螻蟻尚且偷生，身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們連本身的運氣都不能把握，碰上那樣的事情又能如何辦？為了保命，即便屈辱地活著也並不成恥。宋夫人慾言又止，終是道，“公主，王後不易，你也要諒解她。”

宋夫人雖不是姿容絕色之人，卻也是氣質脫俗，最是引覺得傲的便是一頭青絲，那烏黑襯得白淨的皮膚很有幾分嬌媚，可麵前描述乾枯，神采蠟黃，滿頭青絲也枯黃混亂的中年女子，那裡另有疇前半分斑斕的模樣，可見這清止宮真不是人待的處所。雲灩扶著宋夫人坐下，歎道，“我當時是真想要死了的，可冇想到師父又將我救了下來。”

見宋夫人並無挽留，便就要分開，就要出門，隻聽身後宋夫人道，“我現在真是不知他身在那邊，隻是那****聽聞城外三十裡處有一遊醫開的醫館，說要去那兒為我找尋治哮喘的良藥。可我再未見他，若他還另有去處，也唯有京郡聚友茶館了。”

初夏的夜晚，蟬鳴不止，所幸晚風習習，吹得民氣裡非常清透，雲灩一起行來倒是分外順利，直到清止宮門外，都不見侍衛半個影子，雲灩有些迷惑，忽聞遠遠的有細碎的笑鬨聲傳來；雲灩躡手躡腳地尋聲探去，本來侍衛們無事竟聚在一起吃酒打賭，想來這看管冷宮的差事格外無趣，長夜漫漫也隻能本身尋樂打發了。他們如許玩忽職守正如了雲灩的意，雲灩四周看了看，躡手躡腳地溜了出來。

雲灩很快就找到宋夫人的住處，屋裡有暗淡的亮光，還時不時地響起一陣咳嗽聲，聽聲音清楚已是病入心肺，雲灩內心有些難受。繼而排闥而入，這宮室內置比她設想得還要粗陋陳舊，長年陰暗的宮室裡，又是黴舊味兒，又是濃烈的中藥味兒，二者交雜在一起實在刺鼻。

宋夫人那裡還能坐得住，也不顧本身病容蕉萃，衣衫不整，隻朝雲灩奔來，聲音哽咽，“真是公主，太好了，公主還活著，但是，他們不是說你已經，已經死了麼，”轉而又泣道，“真是彼蒼保佑，如果大王與世子泉下有知也就安眠了。”提及父王和王兄，雲灩也一陣傷感。

雲灩早就找來清正宮輿圖研討過，宋夫人因為是父王的妃嬪，以是安設在東側的宮室裡，冷宮本就不受待見，牆外看管的侍衛都如此懶惰，更不要說在內裡當值的宮人，現下早不知躲那裡睡囫圇覺去了；再看這偌大的宮殿，竟像座荒墳普通，死寂蕭索，透著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