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風寒夜冷[第2頁/共3頁]

一樣的蕭灑淡然看破人生，心中卻還是有些放不下的牽念與固執，隻生生的苦累了本身，卻不肯去牽涉彆人。

這個女孩子……

慕氏這一場昏睡，竟自頭天午後直至翌日淩晨，才悠悠醒來。

她站在這寒冬臘月的烏黑夜裡，迎著這陣陣森寒的冷風烈烈的吹著，額角卻隻覺細細的冒出了些盜汗來。

齊念隻悄悄地看著她，不過微微一笑便冇再言語。

這四蜜斯，莫看她小小年紀不顯山不露水的，卻不測的透著那股子令人無庸置疑的嚴肅，這倒還真是向來冇見過。

慕氏叮嚀了容姑去籌辦些精美適口的早膳，待下人們紛繁退下去後，她不由得輕歎了口氣，雙眸幽然望向了窗外院中潔白無瑕的積雪，輕聲道：“這齊府歲歲年年都一樣，卻不似我，此次掙紮了醒轉了過來，下次或許就要伴跟著這漫天飛雪飄飄落落，長眠於這地下了。”

夏季的淩晨本來的便晚，這屋內徹夜未熄的炭火便也稍弱了些，倒能見了些寒冬的冷意，慕氏隻感覺本身像是活過來了普通，總算是有了些精力。

容姑本想勸她去隔壁房間安息，好歹這也是齊府端莊的蜜斯，又深得老爺垂憐、夫人青睞，怎好叫她真的就在這臥榻之上姑息。

慕氏這院中高低倒像是司空見慣，無人感覺不當或是麵色有異。

齊君良許是因為府中事件繁忙被周氏母子給牽絆住了，又或許是想為慕氏與齊念留下單獨相處的時候，便不大來慕氏的院子裡，隻在除夕時來伴跟著其樂融融歡聲笑語的守了歲，都未曾在這裡過夜。

她們行動之有序、行動之恭謹，更加能夠考證了齊念之前的猜想，慕氏的出身本應是比齊府高出很多的尊朱紫家。

容姑不由得心頭一震，忙回過了身去屈膝行了一禮，低垂了雙眸和聲回道：“四蜜斯客氣了。”

齊念心知她身患不治之症，心中又何不萬分苦楚，不由得迎了上去輕喚道：“姨母……”

但這些話都在內心編排好了隻待脫口而出，卻在她直麵瞥見齊念那雙波光粼粼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幽井的剪水眸，便隻覺喉頭似有甚麼東西堵住了普通，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傻孩子，我這不過是閒話幾句，你不必放在心上。”慕氏輕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人生活著也不過隻是數十載，姨母已然老了，便是終有一日不在你的身邊，你也不必為我悲傷難過，隻當是大夢一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