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第1頁/共5頁]
那是個手筋腳筋儘斷的廢人,被人下了毒藥,不能說話,不能動。
仇恨是濃烈的暗中,而在這暗中以外倒是一片空缺。
人活著,總得為了點甚麼。不管是為了慾望好處,還是為了仇恨。
猶記得,當時她方纔重生而來,對前塵舊事念念不忘。心中隻要恨意與愧亦。
父親的腦袋留在了路中間,那些兵士嫌礙事,一腳踢出去好遠。
幾十年前,那場大火燒垮君家大宅,也燒去了君家高低一百多具屍首。
文淵曉得雪山白叟的心性,雪山武功毫不過傳,他定然會被殺。
走回屋子的時候,雪山白叟的頭一向被他拎在手中。
有這個商定?他已是不記得了。
柳雲錦輕嗅著金桂香氣,低垂了微醺的眼眸。
柳雲錦緊緊摟著君頤的腰肢,令媛墜的緞子貼著她的麵龐,另有那怡人寒香。
他鬆開了手,飛雪吹開他肩頭的銀絲雪發,冷酷的瞳人便如那萬年不化的冰雪。他看著輪椅跌入萬仞深淵當中,終究化為了一個微不成見的點。
她是他手心中開出的花,非論善惡妍媸,都隻屬於他一人。
看到君頤這般輕笑,柳雲錦的心就按捺不住地有些痛。
陪客前夕,他穿戴半透撩人的紗衣進了商賈的房中,曲意巴結,衣衫半褪。在商賈急不成耐的時候,一刀殺了他。
這一起文淵一向冇有說話,直到來到萬仞絕壁前,才道:“八年前我早就該死了!感謝你,伴隨了我八年。用我的命,或許能還上我父親欠你的債……”
“娘子,曉得我為何會跳舞嗎?”薄唇凝著霜雪般冰冷縹緲的笑意。
而那一夜,倒是他的惡夢。
“阿頤,還記得我們當年的商定嗎?等傾兒長大了,我們就執酒共飲,透露苦衷。此生再無可坦白的奧妙。”柳雲錦握緊了他的手,望著君頤平淡的異瞳。
不能哭,他要活下去!
“夫君……”她在君頤的懷中輕蹭,重生一世,她最滿足的事情便是與他相遇,相守。
在青煙當中,那些兵士回身,用火把將全部君家付之一炬。
“我不能留你。”這是他跟文淵說得最後一句話。
而這一次,他冇走。
那些搏鬥的兵士冇有放過白叟婦女和孩子,他聽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哭號聲,悶哼聲,可他不能出來,也不敢出來。
直到遇見從師門被滅,從雪山上一起逃下的雪山白叟。
他瞥見本身的父親被人一劍砍了腦袋,母親嚎哭撲上去的時候,又被劍刺了對穿。兩人的屍身倒在一起,鮮紅的血滾燙,一起蜿蜒流了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