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鬨正月[第1頁/共4頁]

老寧國公夫人嗯了一聲，看也懶看彆人，隻對墨紫冉笑，“紫冉，過來我這裡坐，外祖母眼睛不好，你來幫我點戲。”

紅姨娘獲咎了蕭夫人，得寵於墨越青，又不得墨老夫人待見，在墨家過得非常辛苦。墨紫菡一出世，就被蕭夫人抱走，她也無可何如。也因為她伶人的身份，墨紫菡在一眾貴女間多少會被人看不起。

墨紫幽看了墨紫菡一眼，墨紫菡正領著她們姐妹疇昔向老寧國公夫人施禮問安。

蕭鏡之也就罷了，他在軍中任職，向來主張大，常常有人上門說親都被他一口回絕，寧國公夫人管不了他。但蕭朔之向來隻會吃喝玩樂，比不得他大哥公事忙，可就連他都不肯如寧國公夫人的意。寧國公夫人還覺得他真地是為蘇雪君傷透了心，恐怕他哪天遁入佛門，也不敢太逼他。

那日他在福德樓擺台唱了三天全本的《長生殿》【注3】，引得金陵萬人空巷前去聽戲，傳聞很多人都被姬淵扮的楊貴妃唱哭了。

“是。”墨紫幽和兩個姐妹退下去了，模糊聞聲老寧國公夫人衰老沉緩的聲音，對墨老夫人，“你這孫女，公然還是送去西狼的好……”

正迷惑間，戲已經開鑼了，先演的兩出是最受世人愛好的《牡丹亭》的《驚夢》、《遊園》，然後是一出《令媛記》的《彆姬》。【注5】

想到這裡，寧國公夫人就感覺非常心塞，口氣更加不善，“抬開端來！”

不得不說姬淵扮上旦角，果然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令在場的女眷都心感自愧不如。難怪宿世姬淵不但遭到很多王謝貴女傾慕，還能讓諸多男報酬他神魂倒置。

自早上開中門迎客時起，墨府裡就熱熱烈鬨，外院男賓由墨越青和墨雲天接待著喝茶玩樂，內院女眷自是封夫人伴隨墨老夫人接待，就連幾個女孩也都各自接待交好的女人在各處閒談。

墨紫幽也心慼慼，忍不住痛飲一杯酒，放下杯時卻偶然瞥見東鄉侯府席位上的薛穎，正巧薛穎也轉過眼來看她，目光相對的一刹時，墨紫幽俄然有種比武之感。還好薛穎隻瞪了她一眼，就彆開眼，不然她總感覺薛穎隨時會跳起來拿酒潑她。

墨老夫人固然活力，卻也無可何如，隻是想到那是宗子為她養的梨園子，蕭夫人問都冇問她就逼著閉幕了，到底是氣不順。又害怕寧國公府不敢向蕭夫人生機，隻好把氣全撒到阿誰女伶人身上。

這一出唱得實在是形魂兼備，那生離失彆的淒美悲壯之感排山倒海而來，聽得人黯然神傷，竟有很多女眷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