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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戲台能讓人嚐遍塵凡苦樂，體味浮世興衰，”姬淵展開雙臂，環顧了一遍空曠的大廳，又很有幾分戲弄地看向墨紫幽，“在這戲台上你能夠有百般麵孔，萬般脾氣，演儘風月事，笑看台下垂淚人。很多人都極喜好這類感受。我這裡恰好有幾套上好的行頭，正合四蜜斯的身量，四蜜斯要不要嚐嚐，姬淵還可親手為你敷粉畫眉。”

連人都記不得，更是甚麼都查不出來了。封夫人抹著眼淚看著墨紫幽問，“莫非這事就這麼疇昔？”

她回過甚，就見姬淵不知何時又坐回了琴案後，正垂首操琴。他昂首看她，問道，“四蜜斯可曾聽過這支曲子？”

“如何？莫非四蜜斯嫌伶人是下九流的玩意，不肯與我為伍？也對，大師閨秀講究去處有舉，言語有方，的確是不能沾惹這等事。隻是——””姬淵的眼神變得有些挑釁，他笑，“隻是四蜜斯在人前看似端莊守禮，實則生天反骨，背叛乖張，底子視那些禮教端方如無物。你都可深夜去亂葬崗上掘屍開棺，現在再壞一壞端方又如何？”

“我承諾了！”封夫人俄然咬牙說了一句。

待墨老夫人一走，於歸院頓時就冷僻了下來。

墨紫幽心中略有歉意，但是到了現在，她更加不敢與他相認了。她轉頭不再看他，帶著飛螢分開了舊宅，走出很遠時，聽到他還幾次在彈那不甘的曲子。

封夫人不答覆，卻又悲傷又活力地問他，“你為何這麼晚要去看那甚麼龍魚！”

“我是聽下人說那龍魚早晨滿身都會收回金光，以是就想去看一看——”墨雲飛怯怯道，又安撫封夫人，“娘，你彆哭了。”

姬淵有些驚奇，墨紫幽唱得這一句段是《紅拂記》裡《俠女私奔》一出中紅拂夜訪李靖時的唱詞。墨紫幽不過見他唱過一次，竟然就把他的步態學了個十成十，又加上她音色清婉，竟也把他的唱腔仿照了十之七八，可見天稟之高。且，她是女子，扮起紅拂來自另有一番說不出的味道

封夫人抽泣著點了點頭。

“我想問一問蘭青表姐是如何管家的！”墨紫幽冷冷道，“方纔二弟落水時，我在花圃裡喊了半天，纔有幾個婆子倉促趕過來。若大一個花圃裡就連個上夜的人都冇有麼？何故我呼救半天卻無人聞聲？”

“雲飛！”墨紫幽大驚失容，衝到湖邊就要往湖裡跳。飛螢一把將她拉住，“蜜斯，你不會鳧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