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元[第1頁/共3頁]

顏嘉慕隻當她早慧，也不再調侃她。

顏嘉慕剛要上前抱她，顏含玉跑到周嬤嬤後邊，一臉驚嚇，“不要抱。”她固然才六歲，可內心春秋不止六歲，讓一個同性抱著，即便是叔叔，她也會不安閒。

“大蜜斯，你可不能走到奴婢前麵。”周嬤嬤走到顏含玉身後，提示她。

見她小小的身影仰著腦袋，便接著問，“小丫頭，要不要我抱你？”

汴京中間街道稱作禦街，寬兩百步，路兩邊是禦廊，沿街掛滿的各式的燈籠。

顏含玉昂首看去，卻見是一個少年。月白衣衫，玉冠簪發，腰間吊掛一塊玉佩，白裘披在身上，麵龐漂亮，眸光若天上的皎月，暖和清潤。

太多太多，顏含玉看的目炫狼籍，看都看不過來。她從冇這般暢懷過，一個接著一個攤子看著。

滿街的紅燈繁光，街道兩旁掛滿了各種百般的燈籠，顏含玉看花了眼。

汴京街道很寬，有兩百步之距，大人牽著小孩兒，小孩兒提著燈籠，成雙的一對人、結對的一群人，路邊滿滿都是人。

顏嘉慕感覺他真的不能把含玉當作小孩子對待，兀自搖點頭。

商販年紀看著不大，他笑意盈盈的開口，“這燈籠是我老父做的彩頭，若誰猜中答案就歸誰，小公子不消給錢。”

那少年說到有螢火兩個字的時候，頓了一下，還是持續誦完他的詩，誦完後說道，“小丫頭，我輸了。”

顏含玉道，“水殿清風玉戶開，飛光千點去還來；無風無月長門夜，偏到牖前照綠苔。”

含玉早早的就叮嚀過本日要出去，門房也在門口籌辦好了馬車。她也跟母親說過本日早晨要出去，還說要給她買個彩燈送給她。她每次隔著門跟母親說話，麵上冇有委曲，不見抱怨。

縟彩遙分地，繁光遠綴天。接漢疑星落，依樓似月懸。

“用竹或木而至，裱糊綾絹或宣紙，最後經彩繪完成。”

顏嘉慕看她這副孔殷期盼的模樣才感覺她是個小女娃兒，轉念問她，“曉得這些燈籠是如何做的嗎？”

“這麼簡樸？”

她忍不住跟著開口，“時節變衰草，物色近新秋。度月影才斂，繞竹光複流。”

顏含玉放下了車簾，對他點頭，“不知。”

“簡樸？纔不簡樸。很難。我想做一個送人，手都被割破了。不過，也有琉璃燈，塔燈，那種比較少，更不輕易製作。這裡未幾，不過在前麵必定會有很多。”

固然她的個子矮，卻涓滴不影響她看燈籠，眼睛四週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