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先生[第2頁/共3頁]

“現在不疼了祖父。嬤嬤已經幫我敷過了。”

“想通了甚麼？”

顏含玉在上一世就是個愛笑的女人，性子溫善荏弱，故而汴京一向有“顏氏含玉，溫如潤玉，美若籠月”之言。

“祖母因為父親的死悲傷過分，對我心有不滿，做些分歧常理的事也是普通的。之前含玉聽之任之，是愚孝。含玉隻是改正祖母的錯處。”

翠雲回聲去了。

顏大老爺身著一身青袍燕居服，腳蹬一雙黑靴。進了房間，他摘了帽，伸頭看結案台兩眼，見她下筆力道均勻，筆跡工緻清秀，比之前寫的更好了。

“傳聞明天你在壽安堂很張揚？”顏大老爺開口就問。

顏含玉之以是有這個要求，是因為上一世顧夫人的運氣。

“這嘴倒是比之前利了。”

含玉緩緩說著，沉寂的暖閣都是她稚嫩的聲音，“身材髮膚受之父母，若父親活著，他必然但願我能好好活著。含玉惜命，不為本身，是為父親。父親少年得誌，卻天妒英才，早早離世，含玉襲承父親的骨肉，是父親獨一的血親，是父親生命的持續。含貴體弱，經不住一次又一次祖母的獎懲。含玉不去看母親，不是因為恨母親，含玉隻是想身材養好了再去看她。母親偶然推含玉下水，含玉內心清楚。隻是現在含玉額頭又腫著，去見母親，母親見了必定會難過，不若養好了再去。”

“祖父。”顏含玉盈盈笑著，站起家引他入坐，“祖父快請坐。”

“祖父，含玉隻是想通了很多事。”

這時候的顧大爺已經納了那兩個妾室。方如雲過得並不舒坦，隻是她脾氣淡然，隻求過個安穩的日子，以是對於那兩個妾室的逼迫她向來不放在心上。

“找一個合適的人選並不輕易，教你最好是個醫女，醫女難尋，這但是要看機遇才氣找到的，我會派人探聽，最好今後能跟在你的身邊，幫你調度調度身子也是好的。”

“是的，祖父。”

顧夫人，閨名方如雲，雖是商戶出世，但因為自小喜好看書，才學出眾，隻是她在汴京另有個稱呼，就是無鹽女。以是雖說她很有才，卻在夫家並不得寵，十年一無所出，更不得夫家婆母歡樂。何況她嫁的也是商戶，顧家底子就看不上她的才學，顧大爺有兩個備受寵嬖的小妾，都有兒子。那兩個小妾明爭暗鬥，都爭搶著做正妻，而她這個正妻被那兩個小妾聯手安上了一個紅杏出牆的罪名。方如雲被休棄，孃家大舅子不容她，她帶著獨一的銀兩金飾籌辦去江南定居，路上卻被劫匪一掃而空全數的金銀金飾。她冇了銀兩，差點淪為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