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母親[第1頁/共4頁]

等等，鄉上的衛生所？！此時現在那一陣一陣難以忍耐的頭痛，以及被她親爹幾乎一板凳砸死的前塵舊事……如何這麼的……

莫如柳點頭，氣若遊絲地說了聲“我冇事”，然後謹慎翼翼地問她媽：“明天是幾月幾號？是……哪一年？”

馬永紅慌得一手摟著女兒，另一手就忙不迭地替她撫胸拍背起來。

可那哭聲清楚又非常熟諳。聽著聽著，不知怎的，內心就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述的哀思和慘痛的感受。彷彿在很多很多年前，她曾經曆過這類心如刀絞卻無能為力的感受。

“柳兒，我薄命的閨女！你總算是活過來了，可嚇死媽了……”

她昂首看看吊瓶裡的藥液還滿著，估摸著起碼還要滴一個多鐘頭，就吃緊地給莫如柳掖了掖被角，起家就走。

女人的哭聲戛但是止。頓時就有個勺子喂到了莫如柳的唇邊，裡邊的白開水不涼不燙，溫溫的恰好下口。

馬永紅見昏倒了三天三夜的女兒好不輕易復甦了過來，可她打量本身的目光卻猜疑而陌生，彷彿不熟諳本身一樣。馬永紅頓時肉痛如刀剜，隻當是黑心丈夫掄在女兒頭上的那一板凳已經把女兒的腦筋打碎了。

這麼懂事疼人學習又好的女娃娃，在她們村裡打著燈籠都難尋第二個，她那黑了心肝的親爹如何捨得對孩子下如許的狠手！

頭痛得像要炸開一樣，認識也很恍惚，莫如柳衰弱地閉上眼睛，籌算持續睡一會。

就這一句，引得馬永紅又哭了起來。

診所裡獨一一個半吊子大夫也不知跑哪兒去了，底子冇人回聲。但是莫如柳卻被她媽的慘嚎完整喊醒了。

“明天是2008年7月22號，對不？”莫如柳打斷了馬永紅的話，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媽，神采嚴厲而嚴峻。

實在不消再問，她也已經明白了，隻是必然要一個明白的答案才氣放心。

七月流火，窗外熾烈的日頭明晃晃地當窗照著，晃得莫如柳幾近睜不開眼睛。她艱钜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鮮明瞥見她媽馬永紅真逼真切地就站在那處刺目標陽光裡，鬢髮狼藉，兩隻眼睛紅腫地像兩個桃子一樣，手裡拿了條熱毛巾正給她擦臉。

莫如柳長長長長地“哦！”了一聲，便冇了下文。

恍恍忽惚中，莫如柳彷彿聽到一陣女人的哭聲。那哭聲彷彿隔著千山萬水而來，模糊而飄乎，如何也聽不逼真。

馬永紅瞥了一眼床頭櫃上放著的病曆票據，上麵寫著女兒三天前被送過來時的時候，7月19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