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蛋炒飯[第1頁/共5頁]

“奶隻說信不信我？”

“我明天落進河裡受了驚，又淋了雨，身上不舒暢，要歇會！”

女人們在院子裡說話的當兒，莫阿奶就催促莫小曼回屋去換衣裳。

劉鳳英卻發明瞭她，大喊：“莫小曼！你乾啥呢？”

這要放在上輩子，她就算餓得快暈疇昔，眼睜睜看到梁上掛的好吃東西，也鐵定不敢拿下來吃掉：一是害怕劉鳳英，二是感覺留給本身阿爸的，阿爸還在外頭辛苦乾活呢，本身不該該吃！

劉鳳英叫罵著趕過來，莫小曼已經三步兩步竄進阿奶屋裡，把屋門掩上，還插了木栓。

莫阿奶臉上神情悲慼，又非常不解：“這是為啥啊？你是他們的大閨女，是他們身上掉下來的肉，如何就這麼不待見？”

木樓四周冇有擋板，顯得有點空，往年自留地的玉米、辣椒收回來，就紮成串，順著房梁掛在木樓四周。

劉鳳英在外頭暴跳如雷，罵罵咧咧，莫小曼忙從舊衣裡拿出那碗蛋炒飯，遞到坐在矮凳上的阿奶手裡，輕聲道：“奶，中午她們做蛋炒飯吃了，還留一碗給……給我爸！讓我偷了，我吃掉一半，你吃一半！”

“你！”劉鳳英咬牙，心道你個賤命，淹死你纔好呢！眼睛朝院門外掃了掃，這類話到底冇說出口，隻喊道：“你手上拿的啥？”

“水缸冇水了，你不去擔水，瞎跑甚麼？”

“奶，她們不成能留給我！從我懂事以來，做了好吃的，百口都有份，就是不會有我的！”

莫阿奶雙手緊緊地抱住莫小曼的頭，眼裡滴下淚水，嘴唇顫抖差點說不成話：“好孩子，你纔多大啊？千萬彆如許說！他們不疼你，奶疼你！啊？”

“這件衣裳太爛了，不要了，給二嬸家的貓做窩！”

莫小曼把碗拿走，放在小桌上，跪到莫阿奶麵前，將頭挨在她膝上，流著淚道：“奶！我聽得清清楚楚！您也應當曉得，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在地區病院生的，去病院裡生孩子的人很多，他們把我抱錯了！奶！您這幾年眼睛看不見了，可還記得我的模樣？我長得，一點都不像他們倆，他們早就曉得了！為甚麼常常去城裡？就是為了去找他們的親生女兒啊！奶，您這輩子見過像我如許的不幸孩子嗎？我找不見親生父母，又被現在的爸媽當牛做馬，吃不飽穿不暖就罷了，還動不動就打！從小到大，我遭了多少場打啊，我是女孩啊，我甚麼活都乾，並冇有惡劣奸刁，但是他們就是要打我！奶，我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