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離彆[第1頁/共3頁]

章杏領著他穿了一條巷子，到了河邊，抓了他的手洗潔淨了。石頭方知她承諾了。章杏替石頭洗潔淨手臉，兩人一起回街上站著。

石頭趕緊說：“大爺，我mm無能著呢，洗衣做飯服侍人樣樣都行。大爺行行好，我家隻剩我們兄妹倆了。”

章杏站住了，看石頭一眼，複又抬腳走路。石頭心中猜疑，又追上去，叫道：“杏兒！”章杏邊低頭走路邊說道：“石頭，我本日去問過了，西城那邊賣兒賣女的很多，像我這般年齡，約莫能夠買到七八兩銀子，如果運氣好，碰到豪闊的主，還能夠上到十一二兩。如果真能得了這些，我爹的藥錢就有了下落了。”

兩人一時都不說話，冷靜回到棚子裡。章桃早熱好了粥，章杏喂父親用了半碗，本身端碗吃時，卻不見石頭，問章桃：“桃兒，你石頭哥哥呢？”章桃搖了點頭，說：“他吃完就出去了，我叫他她都不該呢。”

章杏沉默一陣，低頭見石頭五指烏黑，心中歎一口氣，說：“你跟我來。”石頭一愣，還覺得她還冇有想通，追上又說：“歸去也冇吃冇喝的，許是這是一條活路也說不定……”

但是章杏這日隻在亂糟糟西城轉了一圈後，討了幾個銅板就返來了。石頭忍不住了，問道：“杏兒，那我們明日還去那慈安藥堂嗎？”

章杏不由得瞟了石頭一眼，這小子提及謊話來，向來都不興眨眼的。

石頭也跟著她跑了很多地兒，兩人一起在大街上擺過攤，耍過猴戲，雖是也得了幾個銅板，但是間隔藥錢還是差了很遠。石頭很擔憂，但章杏神情舉止看不出焦急，他覺得她約莫又有了甚麼奇策，不時跟在她身邊，摩拳擦掌蓄勢以待。

章杏看著低著頭用腳在地上畫圈圈的石頭，心中難過漫上來，那股氣早不知散哪去了。半響方說：“我爹定會拿你當親兒看的。”

石頭感覺嗓子眼裡像是被甚麼東西堵住了，哽得難受。荒年裡賣兒賣女的事，他聽他祖母講了很多，有運氣好賣到富朱紫產業奴做婢的，但也有賣到那肮臟地兒去。他祖母每說這事老是一臉的顧恤，說便是給富朱紫家為奴為婢，這平生也都捏在彆人手上，事事由不得本身。今後就算是穿金戴銀，也比不得在爹孃父母跟前了。至於那肮臟地兒，他祖母一提及，就直點頭。想來更不是甚麼好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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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大眼瞪小眼一陣，章杏一把抓了石頭的手，拖到一邊皺著眉頭說：“你乾甚麼？從速歸去。”石頭趕緊扶住頭上快掉的草標，甩開章杏的手，說：“你怎地如許？許你賣，就不準我賣？這地兒又不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