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初見[第1頁/共3頁]

“是真的。”蘭溪孩子氣地撅了撅嘴，像是無言地控告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如何就信我呢？眸子子轉了轉，蘭溪湊到蘭涓耳邊，像是怕彆人聞聲普通，小聲地提及了悄悄話，“二姐姐，我跟你說啊，我娘說啊，冬至時候，二伯母那副模樣就有點兒像是……呃，這也不好說，我娘也隻是提到這個，給我瞎舉了個例，說是她曾聽人說過被香控了心智的人，就很像是二伯母阿誰模樣。”

蘭溪尚在恍忽，那邊便已傳來蘭瀅歡樂的嗓音，“多謝哥哥啦！”

“五姐姐――”

“哥哥，就是那一枝！”遠遠的，聞聲蘭瀅的聲音裡透著滿滿的歡脫，模糊可見的，站在兩人跟前的是一道玄色身影，蘭溪的法度略略緩了一緩，又是玄衣，又是哥哥，這位該不會就是剛纔不謹慎被她給砸中，厥後還言語諷刺她不識禮數的那隻…….鬼吧？蘭溪心中說不出的遲疑和龐大，就見著那道玄色身影足尖輕點，如同大鵬展翅普通輕巧躍上樹梢，手在稍上一拂，一枝梅花已握在手中，再一個旋身，便已穩穩落在地上。那連續串的行動端的是流利利落，並且半點兒不顯鹵莽，文雅得一如他乾的不是爬樹采花之事，而是行的月下吹笛，雪中垂釣的雅事。

但是蘭溪僵住了法度，是因為麵前這張臉固然較影象當中稚嫩了很多，但清楚倒是有兩分熟諳的。耿熙吾！出身一門雙侯的耿家。宿世，蘭溪曾見過他兩回。頭一回，是他帶兵北征，大得勝狄，班師而歸時，蘭溪曾隨趙嶼在道旁酒樓中，親目睹他帶兵入城，彼時百姓夾道相迎，喝彩著耿將軍無敵，而他玄衣鐵甲，臉孔沉凝，隻看了一眼，蘭溪便被男人身上疆場浴血，一次次拚殺中淬鍊出來的戾氣駭住，轉動不得。蘭溪當時還想著，長得這麼都雅的男人，怎的卻這麼可駭？那影象猶新的，卻更是當時趙嶼望著他一起走遠，雙手緊扣窗欞，指節泛白，神采龐大的模樣。當時，蘭溪便知，這個男人，與趙嶼，與他們，是敵非友。

那是一張表麵清楚的臉，長眉入鬢，雙眸如星，鼻若懸膽，瞥見她的那一頃刻，唇角的弧度已然抿直，將原有的溫和儘數抹去，拉平成一條直線，襯著筆挺的下巴，乍一看去，便已感知生人勿近。

再見麵，便是蘭溪被毒殺的那一天。彼時，平王父子已成叛臣賊子，頭顱被高懸於午門城樓，而耿熙吾，已受封靖國公，襲一等爵，世襲罔替。耿熙吾帶兵至平王府，將一眾姬妾儘數關押，當時，蘭溪已經曉得等候她的是甚麼，把該安設的都安設好了，打扮打扮妥當，端坐於花廳正座，冷眼瞧著耿熙吾與元公公一前一掉隊得廳門，帶來了太後賜她一杯酒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