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重陽[第2頁/共3頁]

散學後，練字女紅兩不誤，每日裡練字總要練到手腕發酸，鼻尖冒汗，常常看的董媽媽、枕月她們心疼不已，但那字確是一日好過一日。

“女人？”這會兒隨在蘭溪身邊的是流煙，瞧著自家女人怔忪立在一旁，忙低聲喚道。

三老爺一走，三太太也不耐煩跟這些個姨娘相看兩相厭，推說累了，下起逐客令。能在這內宅中占有一畝三分地的，再傻也有限，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天然都各自見機，回了自個兒房裡，既不礙人眼，還樂得安閒清閒呢。

公然，這在祠堂外一站，便是一個多時候。幸虧氣候不錯，蘭溪偷空在陽光篩落的光芒中半眯著眼，舒暢地望著簷下幾盆正在盛放的秋菊，祠堂莊嚴，並無燦耀的色彩，一色的玉白，頭兩盆倒是玉翎管和瑤台玉鳳，想來被花房的人照看得極好，本年花型開得甚美。蘭溪恍忽想著，這盆瑤台玉鳳是母親出嫁的次年孃舅送來的，宿世，卻在母親歸天後，莫名枯死，都說草木無情，但真正無情的，倒是人啊。

方纔還熱熱烈鬨的寧遠居正院頃刻溫馨下來，很有那麼兩分喧鬨過先人走茶涼的荒涼之感。

轉出落地罩，剛好瞧見鬆茗和一個丫環端著托盤出去，盤上擺著些茶盅，布巾之類的，想來是去奉侍三老爺梳洗。鬆茗和那丫環與他們兄妹幾人見了禮，便魚貫而入。待得那丫環與蘭溪錯身而過的刹時，蘭溪隻感覺一股奇特的暗香掠過鼻端，蘭溪微怔，再細心去聞時，卻隻聞得稍早他們都用過的那菊花酒平淡綿軟的味道，現在過了些時候，從毛髮體膚間披收回來，帶著些許令人迷醉的微醺。微微疑慮地望著那轉入落地罩，高雅的山抹微雲光彩的身影，蘭溪失了神。

三房的孩子未幾，嫡庶加在一起也不過堪堪六個，這當中蘭沁冇來，其他的蘭灝、蘭洵、蘭溪都是三太太所出，一母同胞，四爺蘭濤，三女人蘭湘雖是庶出，卻也不是蘭灩那般挑事兒的人，一時相聚，倒也相安無事。三老爺例行考校了一下功課，又各個訓戒了一番，便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蘭溪的日子過得非常充分，每日在閨學裡跟著先生上課，跟宋芸芸兩訂交好，時不時拿話刺得蘭灩跳腳，寥作消遣。

蘭溪皺緊了眉頭，那丫環一臉難堪地望著蘭溪，“五女人，九女人能夠累著了，她身子弱，三老爺方纔也說了，九女人能夠不疇昔，您看……要不，奴婢先帶九女人歸去歇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