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西峒街賣果[第3頁/共4頁]

路邊行人也對著這邊指指導點，那何嬸見有幾個熟客都在看著，怕轉頭影響買賣，隻好哼了一聲偃旗息鼓，但又把那擔菜往夏豆這邊挪了一寸，這下夏豆姐弟倆就剩個站腳的地，連蹲都蹲不下。

壞處吧，夏豆現在的名聲算是臭遍十裡八鄉了，固然村裡人明麵上都憐憫她家，公開裡最新的八卦已經演變成她夏豆有個姘頭在長莽嶺做山大王，不然咋會給銀子呢，傳聞給了幾百兩呢。

果子冇賣出去一點，氣倒是受飽了，姐弟倆站在路邊內心儘是忿忿不平，夏豆折了根木棍蹲在路邊狠狠扒拉，既不懂門道又不敢爭搶，眼下還真有些束手無措。

那婦人生的膀大腰圓，正哼哧哼哧挑著倆兩筐綠菜食蔬走來，末端把擔兒哐的一聲撂在夏豆姐弟倆跟前，粗聲粗氣地喝道：“誒誒誒，這是打哪來的不懂端方的娃娃，這是我一貫的地兒，從速給我起開。”

有了第一個說和藹話的，中間小商小販也你一言我一語的介麵了。

夏豆正想再遊說幾句，卻有婦人從一旁探頭來問：“你這果子是酸的？”

夏豆這也是頭回出門做買賣，不懂行情也不便與人起爭論，隻得難堪地解釋了幾句便往邊角處挪了挪，卻不想又被人擠了出去。

那婦人一聲哎喲餵你個丫頭電影還敢還嘴了，捋了袖子上來就推了夏豆一把，直推得她一個趔趄，夏豆怒極，漲紅著一張臉正籌辦豁出去乾她一架，卻被嚇得哭出聲的夏樹撲上來攔腰抱住：“姐，姐，我們歸去吧。”

小男娃鎮靜無助的哭聲怪讓人不幸的，惹得中間賣彘肉的大叔都看不過眼了，便幫著說了句公道話：“何嬸，何必跟兩個小娃娃難堪，他倆站這裡又不遲誤你我買賣，得饒人處且饒人。”

夏樹到底年幼怯生，被凶神惡煞的城裡人唬一大跳，當下便低頭拉緊了他姐的手。

這姐弟倆就這麼悄悄地光杵在鬨市中，磨磨蹭蹭大半晌也不知何為，最後還是站著的夏樹先開了口：“二姐…”

“看那模樣是鄉間來的，賣點東西也不輕易，你看把那小的給嚇的”。

妥妥一夜回到束縛前，夏老爹的傷勢已無大礙，家裡財務危急卻更加嚴峻，夏豆左思右想苦思冥想，還得賣些果子掙點現錢。

城內西峒街有條古槐衚衕被官府劃作雜市，用作散賣小販擺放攤位，鄉間農夫趕集買賣等，因著雜無管束，賣的東西千式百樣，吃的用的，瓦碗瓢罐，生果菜蔬，零嘴雜玩，應有儘有，故而比其他街道更是繁鬨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