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塵歸塵[第2頁/共4頁]
祁群隔著這層昏黃,不敢伸手將它抹開。他與對方對視半晌,忽的瞪大了雙眼,不成置信瞥見那人從身側挎包內拿出一本書,淺藍書封,覆蓋白雪。
等著齊槿俞在內裡的動靜消停了,幾人當中領頭的宮女才壯著膽量叩了叩門,儘量禁止著聲音的顫抖道:“皇上,奴婢能夠出來清算屋子了嗎?”
那是一個傳承了近千年的故事,他的祖父,祖父的祖父……全都在傾儘後半生做一樣的一件事。
祁群在躊躇,如同溺在深海的魚,接連沉浮幾近就要化為枯骨。幸虧他完整化為枯骨前,有一注清流將他灌溉透辟,也勝利阻斷了他的躊躇不決。
看完祖父的條記本,他的內心彷彿俄然盛下了千年堆集的任務與任務。這份沉重,既讓他難以健忘,又壓的他眼眶不住發酸。
要麼是長住皇宮還杳無音信的來由過分牽強,要麼是對家中長輩們的話表達不出貳心底的意義。
他已經寫下了一道密令,召子書墨於徹夜子時來他的太壽殿拜見。屆時,他定會備好“大禮”送與子書墨。
屋外的風雪彷彿大了一些,時不時吼怒而過,讓那人的聲音變得有些恍惚不清。
一本與他睡夢中一模一樣的書。
現在他入宮近半年,卻連家書都未曾寫過一封,兩廂不同,讓他感慨萬千。
屋內暖氣遣散部分酷寒,也在窗戶上留下一層昏黃。
祁群合上有些陳腐的條記本,表情久久不能平複。
他從床頭櫃中取出了一張卡片,卡片邊角泛黃,可見年代已經有些長遠,右半邊是一處他未曾見過的精美風景,高山流水連成一線,彷彿另有古樓聳峙此中。
非論是甚麼體例,非論會有如何的成果,他都要在季執雲的影象深處,劃下長生冇法忘懷的一筆。
明顯隻該是籠同一眼,但他不曉得是中了甚麼邪,竟然目不轉睛盯著那道身影走近,直至在窗邊留下一個恍惚的麵龐。
齊槿俞輕手重腳地靠近了季執雲的臥房,正籌辦排闥的手頓在半空。他聞聲屋裡有說話聲,除了季執雲覺得,另有一個似曾耳熟的聲音。
他隻是還不能抵擋罷了,他要的是齊國,也要季執雲的人和心。
他是第一個曉得季執雲與齊槿俞特彆乾係的人,也是第一個直到季執雲真正情意的人。等過了最後的震驚期後,他也不再避諱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和季執雲相處起來反而還靠近了很多。
送信寺人跑得快,子書墨收到密詔的時候,也不過剛從季執雲的院裡出來。自從齊槿俞開立後宮今後,那些個假寺人對季執雲的守備鬆弛了很多,這也讓他有機遇在明白日裡去見季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