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歎息[第1頁/共3頁]

“這事兒……”王嬤嬤說話又不太利索了，謹慎的打量著崔綰綰的神采，漸漸開口，“這事兒，白女人哪兒能樂意……你說，哪兒有這麼當孃的？到底不是親生的，先前就傳聞，白女人家裡待她不如何好……哎喲我這嘴……這事兒，那樣的小戶人家，納甚麼妾室，小兩口安安穩穩過日子不比甚麼好，白女人又還年青，真是……白女人雖說在病裡頭，可這心氣兒一貫是個高的，說甚麼也分歧意，她娘就大鬨了，說她不孝不賢，壞了白家名聲，攛掇著夫家休了她……你說這事兒真是……這當孃的……”

王嬤嬤一麵說一麵感喟，話匣子又翻開了，“這麼鬨騰一番，說是白女人孃家老奶奶氣的生了一場大病，上了年事的人，這麼一病，郎中說是不太好了……她娘又怪上了，說是白女人要氣死她奶奶，還說她爹也被她氣病了……白女人也真是不幸，想她在我們這兒的時候，多少無能，經她手的事，樣樣妥當的。誰知現在竟如許了，還真是遭罪喲！也難怪她來上師跟前兒哭一場，怕是身邊連個說梯己話的人都冇有……”說到最後，竟按了按眼角，語氣也黯然了，竟不像是說彆人的八卦，真是可惜心疼了。

待崔綰綰沐浴換衣用過晚膳，又寫了幾張字帖的工夫，王嬤嬤出去回話了。

“我冇事。”崔綰綰繃著臉道，“前麵另有甚麼？你接著說完。”

崔綰綰沉默不語，緊繃的臉漲得通紅。半晌才揮手讓王嬤嬤退去。

王嬤嬤感喟不已，崔綰綰並不接話，耐煩等她說完下文。

綠茗捧了一盞茶來，謹慎翼翼的勸道：“女人，你且喝杯茶緩一緩，可彆氣壞了，明日你還要練樂舞，上師那邊，可不能讓她瞧出不當來，這些事，原是私隱，也不該讓女人曉得的。”

“白女人今次來，坐了不到一個時候，也冇留下用膳，就走了，還那般模樣兒……海棠苑裡服侍的人當時都冇留在一旁，過後也不敢探聽，老奴悄悄問了一圈，也冇問出個甚麼來……”王嬤嬤頓了一息，“厥後，也是剛巧，老奴想起大廚房的王嫂子她孃家有親戚就住在白女人夫家那片街坊，白女人如許兒，莫不是家裡頭有甚麼糟苦衷兒？就尋了王嫂子問了一嘴，還真是……”

王嬤嬤又是一臉不忍之色，“哎喲喲，真真是可惜，都成形了，還是個男胎，王嫂子說，白女性命都快冇了，一盆子一盆子的血……”

“嬤嬤，有甚麼話直說。”崔綰綰停下筆，看了一眼王嬤嬤，語氣安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