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踏歌[第2頁/共3頁]

崔綰綰駭怪打動於唐朝藝術的高程度。而內心深處，跟著樂曲響起，那些曾被澆滅的、癡迷於跳舞的火焰，在悄悄的複燃，及至竟成燎原之勢。待一曲結束，崔綰綰不覺中已是熱淚滿麵，小小的身材也因為衝動而微微有些顫栗。下認識的抬眼往陳上師的方向看疇昔，竟然觸到對剛正驚奇的看向本身。尚未掩住眼裡熱切的目光，崔綰綰俄然認識到現在本身一臉的淚，立時麵色赧然的低頭，以袖口悄悄拭去。

這邊觀舞的一世人等由管事的嬤嬤領著各自去了。陳上師對朱姑姑點點頭，朱姑姑便笑著表示舞優們散去。那邊的樂工們便也跟著退下了。

白薇笑著說：“是不是奇才，薇兒不敢妄論。隻是，薇兒瞧著那丫頭的神情，對樂律舞藝似有癡迷之態，既有這份心，總可得大成。”

氣候陰沉的午後，陽光灑在天井裡，暖和溫馨，人也慵懶睏乏。邀月樓裡的舞優女人們，普通都要睡個美容中覺，是以院子裡少有人走動，隻聽得鳥鳴啾啾，間雜著似有若無的絲竹之聲，顯得喧鬨安寧。

白薇答允著去了。

園地一側的輕紗簾幕緩緩升起，一眾少女的身影聘婷嫋娜，嬌俏的蓮步抬起落下，落下又抬起，踏著樂曲的節拍，頓挫頓挫舞至場中的地毯上。水綠衣衫勾畫出秀美俊挺的身材兒，微斂香肩，輕含秀頦，掩玉臂，扭纖腰，踏秀足，若來若往，若俯若仰；長長的水袖揚起落下輕擺迴旋，若輕雲敝月；曼妙的紗裙跟著身姿搖擺飄舞，似流風迴雪。舞場裡衣袂飄飄，長袖從風，如行雲流水，似天馬行空。

白薇並未進門，隻高低打量了崔綰綰一眼，說道：“髮髻服飾也還劃一，並無不當。你且就隨我去。”說罷獨自回身下了石階而去。崔綰綰趕緊跟上，不遠不近的綴在前麵。一起上低著頭，看著前麵美女的裙裾飄飄，嚴峻的跟從她的腳步，心內忐忑不安，呼吸也有些壓抑，更感覺時候遲緩，路格外長。

陳上師微一沉吟，說道：“你方纔可瞥見那丫頭的神情了？瞧著那模樣，竟是個知樂律的，小小年事，倒是可貴。說她自幼孤苦，隻在慈濟庵裡長大，卻又如何習得樂律？莫非真是天降奇才？”

陳上師點頭附和，悄悄拍了拍朱靜宜的手，兩小我又酬酢了幾句，朱靜宜便辭職出去了。

“咚咚咚”又是幾聲。這下崔綰綰確信本身冇聽錯，是有人在拍門。雖還是迷惑不已，卻已經走疇昔翻開房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