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花開花謝故人彆(3)[第1頁/共6頁]

阿珩向著小夭走來，麵龐垂垂清楚。

剛纔小夭報告黃帝禪位給顓頊時，已經奉告過孃親，顓頊在高辛長大，是俊帝的門徒，阿珩道：“感謝你照顧、教誨顓頊。”

阿珩淺笑著悄悄吻了一下小夭額上的桃花胎記，小夭眼睜睜地看著母親的身材化作了綠色的流光，跟著紅色的桃花瓣飛舞翩躚。

為了能讓老婆和女兒有這個擁抱，統統桃林灰飛煙滅，消逝不見。

阿珩抬了動手：“你是一族之長，不必如此。”

小夭的淚水無聲而落，大孃舅的死、四孃舅的死，蚩尤的痛苦、母親的絕望……

終究，她靠近了小夭，卻隔著一長段間隔，就愣住了。桃花雨越落越急，她的臉孔覆蓋在桃花中，小夭如何看都看不清楚。

以滅亡為結束的擁抱，人間最深沉、最高興的感喟：“蚩尤，小夭！我們一家終究團聚了！”

阿珩也終究看清楚了小夭，她淺笑著說：“你的眼睛和你爹爹一模一樣！你爹爹冇有說錯，看到你時，統統的痛苦等候都值得！小夭，娘明白你捨不得娘走，可娘真的好累，現在你已長大，有了情郎，另有顓頊照顧你，娘能夠放心分開，和你爹爹團聚了。”

這是表示承認他了？璟愣了一愣，連磕了三個頭，高興地說：“長輩必然做到。”

小夭向著他們跑去，伸出雙手，想拉住他們：“爹、娘！爹、娘，不要分開我……”

俊帝想笑一笑，卻如何都笑不出：“你……可還好？”

小夭淚若泉湧，衝著桃花林大呼：“爹！爹！爹……我是你的女兒小夭，你聽到了冇有？爹！爹……”

小夭下認識地轉頭看俊帝，又當即反應過來，不是這個帝王爹，而是……小夭孔殷地問：“蚩尤也還活著？”

阿珩扶著桃樹，站了起來，對小夭說：“小夭，你的父親平生無愧六合，無愧有恩於他的炎帝和神農，他臨死前獨一不能放下的就是你，獨一的遺憾就是一輩子冇聽到你叫他一聲爹！他叮嚀我說‘你幫我親口奉告小夭，我很愛她。奉告她，她的父親和母親冇有做任何輕易的事，讓她不要為我們恥辱’。”

小夭心如刀割，卻曉得對娘而言，滅亡纔是最好的擺脫。娘已經為了她，在這千裡荒涼中，痛苦地等候了四百年。

“長輩在。”

阿珩和順地說：“你一進桃林，你爹爹就在陪著你了。”

阿珩的身材也在漸漸地消逝。

青色的身影冷靜鵠立，不曉得她是何種神采，隻看到她身周的桃花瓣飛來飛去，如同朝雲散、暮雲合，變幻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