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一更）[第2頁/共9頁]

這歌聲彷彿是最後一根稻草，讓他再按捺不住，痛哭出聲。

直到這一刻，他才曉得，他畢竟還是少年，這世上有太多哀痛痛苦，隨隨便便都能將他擊潰。

“衛家人護的是江山百姓，”衛韞聲音平平：“而不是虔誠於某一個姓氏，某一小我。”

長月從楚瑜手中接過杯子，楚瑜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衛韞身上：“你怎的在這裡守著？”

聽到這聲輕歎，衛韞抿了抿唇，躊躇著道：“那你……是甚麼籌算？”

這答案讓楚瑜感覺很成心機，她曲了曲腿，將手放在本身膝蓋上，笑著道：“你這是甚麼意義？衛家家訓護國護君，存亡不悔，你是在表忠？”

“是啊，”她輕聲感喟：“我是衛府的少夫人，又怎會害你？”

這是甚麼時候？

想到這個木訥青年，楚瑜內心有了那麼幾分辯不清道不明的可惜，她目光有些恍忽，衛韞見她直直看著他，迷惑道：“嫂嫂？”

衛韞都是皮外傷，唯有腿骨需求靜養，包紮以後坐上了輪椅，倒也冇有了大事。聽聞楚瑜染了風寒不起，因而從第二日開端，便疇昔奉養。

她要分開這裡，她再也不想遇見顧楚生，她不想再過上輩子的日子，同上輩子一樣的任何一句話，她都不想聞聲。

那首歌是北境的民歌，普通在交戰返來後，北境的女子會在軍隊進城時，站在中間門路上，舉著酒杯，夾道唱著這首小調。

“你同我說這些，”楚瑜固然已經曉得答案，卻還是笑著問：“你就不怕我說出去嗎？”

疇昔了。

她有些炎熱，中間衛韞給她端了水，她喝了幾口以後，昂首看了看天氣：“幾時了？”

隻感覺藥湯一碗一碗灌下來，模糊間聽到很多人的聲音，她睜眼看上一眼，便感覺是廢了好大的力量。

蔣純和姚玨被人攙扶著走出來，瞥見衛韞站在靈堂裡，她們頓住步子，冇敢出聲。

豪傑該當有豪傑的伴隨者，她無處可去，不如伴隨於此。

並且，如果從一開端就不曉得有人伴隨的滋味，或許還能麻痹著前行。可現在曉得了，再回到該有的位置，就變得格外殘暴。

楚瑜見她久久不答，在他麵前晃了晃手：“衛韞？”

冇有無緣無端的愛情，楚瑜回想起來，她第一次認識到本身喜好顧楚生，大抵就是在那一刻。

楚瑜冇有觸碰衛韞, 就算衛韞現在規規整整站在她麵前，她卻也曉得, 這小我衣衫下必然是傷痕累累。中間長月和晚月懂事上前來, 攙扶起楚瑜。